着,她又看着季氏道,“娘,要我说啊,这掌家的事儿就该多些人管,到时候大家商商量量的,也不至于出现一人独断的事儿来啊。您说对不?”
“怎么,你侄女儿被下毒你不操心,反倒想争夺权力了,陆氏,你要是嘴里说不出有用的话来,那就尽早给我滚回你的院子去!”季氏听她越说越不像话,当下就一个杯子扔了过去,直直的碎在了陆氏的面前。
陆氏被唬了一跳,当下就禁了声,只是眼里却多了几分的不甘心。同样是媳妇,她进门比乔氏早,凭什么一点权力的边都摸不到?!
谢慎言见自家母亲发怒,顿时走过去安慰她,而后道,“娘,这事情不如就交给儿子来处理吧,您年纪大了,老为这些事情劳神也不好。”
季氏刚想说话,就见浅碧跑进来,喘着粗气道,“老夫人,夫人,你们快去看看吧,那个叫春芳的丫头刚才想偷吃东西,被奴婢发现给抠了出来,谁成想,她竟然吐出一团纸来,奴才看了事关重大,不敢自己做主啊!”
一听到这话,傅姨娘顿时便涨红了一张脸,当即就大惊失色的跑过去抓住浅碧的衣襟,道,“你说什么?”
浅碧甩开傅姨娘,鄙视的看了她一眼,这才看向季氏,道,“奴才刚才把那纸团抖起来看了几眼,见那张纸上写着的是个药方,其中,就有府医所说的透骨茴香!”
闻言,季氏立刻便站起身,道,“带我去看看!”
傅姨娘早失了主张,跌跌撞撞的就跑了出去。众人随之跟上,一同到了春暖阁。
春芳被家丁们绑着,她试图挣脱束缚,无奈不能动弹分毫。而她旁边的桌子上,正摊着一张有些湿润的纸,许是吞下去的时间不长,那纸还有些湿润,不过上面的字迹倒是清晰可见。
见到傅姨娘,春芳顿时流下一行泪来,看着傅姨娘不停地求救。傅姨娘对桌上的纸不陌生,她当下便做了决定,弃卒保帅!
府医当下将这药方查验了一番,末了,下了结论道,“这里面的药物,大多数与马蹄莲糕里的物质符合。”
一句话,便等于定了傅姨娘的罪。
季氏将手中的凤头拐杖敲击的当当响,恨声道,“傅氏,你做的好事!”
傅氏却猛然跪在了地上,哭道,“老太太,我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求您明鉴!”
“哼,不知道?那就问问你的好丫鬟吧!”季氏说着,便吩咐人将春芳嘴里堵着的布拽了下来。
春芳接收到傅氏威胁的眼神,整个身子都瑟瑟发抖,却不敢说实话,只紧紧地咬着下唇不发一言。
乔氏早看到二人的小动作,因而道,“春芳,若是你说了实话,也许还有条生路。可你要是执意袒护别人,那就不是打一顿发卖出去的事情了!”
熟料,春芳却对乔氏的威胁熟视无睹,默了一会儿,方才抬起头,毅然道,“夫人,这药方是我买的,药也是我下的!因为早些时候,四小姐曾经骂过我一次,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就报复她!”
“好个毒辣的小丫头,四小姐不过骂你两句,你竟然怀恨在心,我打死你这个恶奴!”其他人还没说话,傅姨娘就当先上前,将春芳一顿好打。只是她一边打,隐藏在前面的手,却在偷偷的在春芳手心上写着什么。
春芳眼中闪过一抹恐惧,继而大哭道,“反正我事情也做了,如今我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只是我对不起姨娘,姨娘,以后没有我陪着你了,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啊!”
傅姨娘本来还在打她,可听到这话之后,却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哀声道,“老爷,我也有罪啊,是我没看好下人,让她们做了这等混账事儿啊!”
谢如琢看着这一场主仆情深的戏码,在心内勾起一抹冷笑,而后走到桌子前,道,“这张纸的年月不短了吧?看纸张有些泛黄,像是有些年头了。府医,您觉得呢?”
府医先前就发现了这一点,只是豪门之中是非恩怨最多,主家不说,他便也只能装聋作哑。此刻见谢如琢提起,他便也据实以告,“回四小姐,这纸张乃是十多年前流行的洛阳纸,按照洛阳纸停产的年头来算,至少有十一年了。”
“十一年,唔,也就是说,我四岁那年打骂春芳,所以令她怀恨在心,伺机而报复。这个机会,她足足等了十一年?是了,春芳,你今年多大?”谢如琢的疑问句,顿时叫春芳的脸变得煞白。
而其他人,也霎时变了脸色。季氏盯着春芳,一字一顿道,“春芳,你若是再包庇袒护,信不信我现在就命人将你杖毙!”十一年,这春芳不过二十余岁的年纪,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这么重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