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千岁府是受害者?一会又是谁要消失?
“蔷薇!”沐阿梨拉过蔷薇,凑在她耳边低语起来。
渐渐的,蔷薇血红色的眼眸晶亮起来。
与此同时,京兆尹门前已然成了乱哄哄一片,或者说是戏台更确切些。
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或用自己手中的木棍一下、一下敲击着青石板,或用一截树枝敲打着手中残破的陶碗,合成一个奇异的拍子,口中也齐声唱和。
“金陵有个千岁府,不愁吃来不愁穿,天天向外丢珍宝,我等乞丐乐开颜、乐开颜。谁能想,千岁府,心肠毒,珍宝上,染着毒,捡珍宝,笑哈哈,带回家,哭断肠、哭断肠。”
“不许唱!都不许唱了!”司徒赫黑着脸高声喊道,想要压住这些乞丐的声音。
“司徒将军!”
他话音刚起,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便响起。
司徒赫循声回眸望去,本就黑着的脸色愈加阴沉了,“忠勇侯,你怎么会在这里?”
“本侯奉命缉拿刺杀太后的刺客,正好路过这里,”忠勇侯秋云舒瞥了眼唱的愈来愈欢快的乞丐,唇角泛起一抹嘲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事情都已经做出来了,怎么,还怕人说?”
“这根本就不是事实,是污蔑!”司徒赫攥紧了拳。口舌上他向来不擅长,此刻更是只想将不怀好意的秋云舒一顿暴揍。
“哟?”秋云舒的目光落到了司徒赫紧紧攥起的拳上,微微眯起了眼眸,似笑非笑的挑衅道,“莫非司徒将军还想要打人?也是,司徒将军做事向来都是靠拳头说话的。”
说着,秋云舒的目光望向人群中眸光闪烁不定的吕子诚,“吕将军,本侯说的没错吧?”
突然被点名的吕子诚,眸光在司徒赫与秋云舒身上转了一圈,又别开了眼眸,没有说话。按理说,他是应该帮司徒赫的,可一想到吕馨儿,他觉得自己此刻没有站到秋云舒身旁,便已是仁慈了。
“看到没?”秋云舒眼眸一闪,望向司徒赫道,“司徒将军,吕将军不说话,那就代表同意本侯的意见。你一介武夫,好好的将军不做,还妄想在朝堂上指手画脚。可从你接手兵部之后,都做了什么?什么也没做吧?如今北戎压境,屡屡骚扰北疆,司徒将军,兵部的做为呢?嗯?整日绕着千岁府打转?”
秋云舒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因此他话音一落,围观看热闹的百姓,还有那些唱莲花落唱得正欢腾的乞丐,望向司徒赫的目光都闪烁不定起来。
司徒赫心中的怒火更是蹭蹭蹭往上直蹿,上次在永康街比武,秋云舒暗算他,几乎害他差点丢了性命,此刻又屡屡挑衅,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想着,他一扯马缰绳,就要向秋云舒而去。
“司徒!”
就在此时,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司徒赫因怒火涨红的面颊瞬间恢复如常。他回眸望向袅袅向自己而来的女子,不觉抓了抓头,“琳儿!你怎么来了?”
沐琳扫了一眼秋云舒、吕子诚,还有围在这里哭天喊地的告状者、看热闹的百姓、唱莲花落的乞丐,嘴唇一扁,脸上浮出一抹悲色,“府上出事了!”
“什么事?是不是又有人去千岁府闹事了?虽然泷大人不在,但我司徒赫在,但凡敢……”司徒赫当即便想到了那日百姓围攻千岁府的情景。
“不是,不是!”沐琳赶忙截断了司徒赫的话,声音却故意拔高了一点,“郡主一心爱慕泷大人,一再拒绝简王爷的心意,可简王爷不死心,每日里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的给郡主送,可郡主又岂会因这些而改变心意?”
“为了让简王爷看清她的决心,明白她的心意,所以,每日里,郡主便将简王爷送来的礼物丢出千岁府!她是在用她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简王爷,她只喜欢泷大人!”
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嚎丧的告状者、唱莲花落的乞丐一时安静下来,沐琳说的这些,他们也都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可却没有人如此明确的说出来过。
司徒赫虽不知沐琳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但却没有打断她的话,只默默盯着她。
“可谁想,”沐琳的眼圈渐渐红了起来,声音也哽咽了起来,“简王爷估计是看郡主天天如此,心中恼恨郡主,便在送来的礼物上做了手脚,如今府上但凡碰过那些礼物的人,突然间就都死了,就连,就连……”
司徒赫眸底的疑惑之色更甚,但却十分配合的询问道,“就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