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戏,宫中应该到处都能看到吧?难道太后娘娘手上就没有几条淹死的、会水的人命?”
梁兰芝嘴皮子颤了颤,踉跄后退一步,跌坐在身后的紫楠木交椅上,牢牢攥住扶手,“是你杀了她?你今日来看哀家,就是为了和哀家说这个?”
“太后娘娘,我住在千岁府,不住在宫中,即便想要杀杨嬷嬷,手,也伸不了这么长!”沐阿梨凝重了神色,“我今日之所以前来,只是为了提醒太后娘娘不要忘了一个人!”
“谁?”
“沐紫晴!”
梁兰芝面色倏地一僵,尝尝的指甲紧紧抠住扶手。若非沐阿梨提起,她都已将这个人给忘了,已尽力给忘了。
“她临死的境况,好像与现在的太后娘娘差不多!哦,不对,太后娘娘如今已有七个月的身孕,可那个时候,沐紫晴却才有五个月的身孕。她是怎么死的来着?太后娘娘!”
梁兰芝的心在发颤,脸色惨白一片,一双杏眸却死死的瞪着沐阿梨,“是、是朱玉香害死了她,不是……”
“呵呵呵!”沐阿梨轻笑起来。那笑声凉的如这夜色,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有嘲弄与不屑。
“事情的真相如何,太后娘娘自己心中真的不清楚吗?沐紫晴临死的时候,太后娘娘,你,可是在场的,不是吗?”
梁兰芝的脸色瞬间又苍白了几分,望向沐阿梨的目光甚至露出了几分惊恐之色,死在她手上的人的确不在少数,就前日,她还又杀了两名婢女,可沐紫晴,却绝对与他们不一样。
她至今还能清晰的记得沐紫晴临死前的目光,那恨到了极致、绝望到了极致的目光,还有她硬生生抠出自己眼珠的情形……
“你胡说什么?来人啊!”那恐怖的场景令梁兰芝不敢再回忆,她陡然抬高了声音尖叫道,“来人啊!来人啊!”
梁兰芝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回响,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应和。
“太后娘娘!”沐阿梨望向梁兰芝继续道,“看来这一个月将你关傻了,你以为我们今日是怎么进来的?是简王爷大发慈悲放我们进来的?不,是我们硬闯进来的!所以,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梁兰芝的心几乎缩成了一团。明明她才是太后,可面对此时的沐阿梨,她竟摆不出半分太后的威仪。
“唉!”沐阿梨幽幽叹了口气,“太后娘娘!到现在,你还不肯睁大你的眼睛看一看现实吗?这一个月,右相大人来看过你吗?蓉郡主来看过你吗?你知道,梁老夫人病重了吗?你知道,右相大人在朝中只余右相大人这个空名了吗?你知道,如今,简王爷已经一手遮天了吗?”
沐阿梨每问出一句,梁兰芝的心就慌上一分、痛上一分。
她剧烈的喘息着,虽明明知道沐阿梨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可却不愿相信!“你知道什么?简王爷如此,是为了哀家和哀家腹中的孩子!”
“是吗?太后娘娘?”沐阿梨缓缓走近梁兰芝,“自欺欺人很有意思,是吧?”她一挥手,攥在手中的一把白色粉末兜头便向梁兰芝罩去。
“你……”梁兰芝未完的话语连同惊恐的表情一同僵住,唯有眼睛还能惊恐的撑大。
“安心!”沐阿梨的目光滑过梁兰芝鼓起的小腹,“这没有毒,只是让你暂时发不出声音,也不能乱动而已,而且药效很短,只有半个时辰!”
说着,她又凑近梁兰芝,在她耳旁低语道,“相公!请用茶!”
梁兰芝的眼眸瞬间撑大到极致,那曾经恐怖的回忆仿若被沐阿梨的这句话引导一般,疯狂的涌入她的脑海中,沐紫晴临死时的决绝,简世鸣的无情,瞬间都在她眼前清晰呈现。
“落叶!”沐阿梨出声道,“带她去慈宁宫宫门口。”
吩咐完之后,她缓步出了寝殿,原本守在寝殿门口的广陵王、苏木和梁蓉蓉已先行离去,她一路踩着月光到了慈宁宫宫门口。
沉重的宫门在她身后闭上,将僵硬的梁兰芝遮掩,她这才转眸望向慈宁宫门前的白石小路。
片刻功夫,一袭月白色的身影便出现在小路上。
“兰梨郡主!你在这里是等着本王吗?”简世鸣狭长的眸子锁着沐阿梨。他一接到消息说沐阿梨和广陵王、梁蓉蓉来了慈宁宫,便疾步赶了过来。
“是啊!我刚去看过太后娘娘,她的情形,好像不大好!”沐阿梨唇角一勾,浮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我一直以为王爷是喜欢太后娘娘的,今日才知道,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