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我想你,好想,好想,好想……
“小姐!”秋月拿着一件碧青色的斗篷过来。
“去拿泷大人的斗篷给我!”他的每一件锦袍、衣衫,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对他思念如狂的夜晚,她会穿上他的衣衫,就仿若他还在她的身边。
秋月没有说话,转身取了一件软紫金色的斗篷,为沐阿梨披上。
宽大的斗篷将她单薄的身子紧紧包裹,再长长拖在身后,就这样,拖进了殿外一地如水的月色中。
“秋月!”沐阿梨抬眸望着高远的天空挂着的一轮圆月,去年的中秋,她还费尽心思想着火烧晴柔水榭,他修长的手指还掐着她的脖颈、想要她的性命,而今日,她却对他想念的近乎发了疯!
“你说,泷哥哥现在在做什么?按时间来算,他应该已经到了北疆吧?如此,我们也算是千里共婵娟了……”
北疆,古道边,一轮圆月挂在树梢,惊恐的望着密林中红叶翻飞、人影起落。
那一片片呼啸着冲起,又轻飘飘荡落的红叶不是枫叶,而是被鲜血染就。
一袭软紫金色的人影便在血染的树叶中上下翻飞,手中的长剑每一次挥出,都溅起一片猩红的血幕,将本已血红的树叶染得愈发鲜艳。每一次寒光闪过,都有一个人影躺倒在地。
就连树梢那轮圆月,也渐渐蒙上一层血色。
渐渐的,围攻的黑衣人愈来愈少,愈来愈胆怯!百里泷每挥出一剑,他们便有一个人永远躺下,而他们刺在百里泷身上的剑,他却没有丝毫反应。
“不行,咱们就先撤吧?”终于,有人忍不住胆怯出声。
“想走,那也要本王允许!”他们敢在北疆一路追杀堵截沐敬元,就别怪他今日布局将他们所有人一网打尽。他可不管他们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亦或是飞鸟的人。
话音落下,手中长剑更是织出一片片银色光幕,将这些怯了心神,想要逃跑的人一一绞杀!
有风吹过,染了血色的树叶翻滚着发出幽幽的一声叹息。
密林,渐渐静了下来,唯有百里泷垂下的长剑上,依旧有鲜血顺着滴落。
滴答、滴答,仿若滴在了人心里。
“泷大人!”被紫叶死死护在身后的一位中年人也被这鲜血染红了眼圈,“老夫有愧啊!”百里泷这般拼死厮杀为了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不是为了他这个国公爷,而是为了他的女儿!
可,他的女儿……
风,吹拂起百里泷的发丝,露出他沾染着鲜血的俊颜,他唇角缓缓勾起,那沾染了鲜血的面庞,仿若月光下盛开的妖异的曼陀罗花,“国公大人不必愧疚!这是本王该做的!”
“泷大人,你的伤……”
“无碍!”一些皮外伤,痛,却抵不过此刻他对她的思念,“紫叶,这一路想必不会再有人阻挡,你与绿叶送国公大人回金陵!”
说罢,他又望向沐敬元,“只是回去之后,今晚之事,还望国公大人莫再向第二个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