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简世鸣见周围围观的人都散去,狭长的眼眸深了深,瞥了一眼地上莺儿的尸首,走近沐阿梨低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两日,他忙着部署一件大事,怎么一不留心,这本该死了的莺儿就到了余江南的房中?虽然他处置了知书和知画,处置了沐如月,但他心里却明白,像沐如月这种人,是不会救莺儿的!再联想到刚才沐如月死咬沐阿梨的情景,此事若说与沐阿梨没有一点关系,他是不信的!
沐阿梨的手心已沁出一层薄汗,简世鸣此刻望向她的目光虽依旧温和,但她却知道,倘若她答错一个字,简世鸣便对她起了疑心!那她现在正施行的计划都有可能功亏一篑!
她紧咬着唇,挤出几个字,“对、对不起!”
“此话,怎讲?”简世鸣眼眸中露出一抹恍然。看来莺儿的事与沐阿梨果然脱不了关系,只是不知她从莺儿口中知道了什么?
“莺儿是我和蔷薇藏到这里的!”沐阿梨的眼眸垂的更低了,仿若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但说话的内容却半真半假、避重就轻,“那晚,沐如月和方山私会,被雨璇郡主发现,她与沐如月厮打的时候,余江西闯了过来,救下沐如月!就在此时,余江南也赶来了,斥责了余江西几句!”
“紧跟着,又来了一名小厮,说是余府出了事,然后余江南便要余江西和他一起回去,余江西不肯,余江南就自己走了!所以,我知道这间房子是空着的!”
说到这里,沐阿梨偷眼瞥了一眼简世鸣,此刻他眸中有看不出的情绪在翻滚,她也没有深究,只继续道,“后来,嵘儿送给蔷薇的兔子跑了,我们便一直追,就发现了一个茅草房,在那房中发现了命悬一线的莺儿!”
“然后你们就将莺儿藏到了余江南的房间中?”简世鸣看向沐阿梨问道。见她点头,他唇边浮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你不知道莺儿是朝廷钦犯吗?”
朝廷钦犯?呵呵!沐阿梨心中冷笑一声,莺儿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她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变成了朝廷钦犯?就这样被人肆意凌辱、践踏?还不都因为她是她的贴身婢女?还不是因为她是国公府的丫头?还不是因为她的出现碍着了简世鸣的眼?
愤怒如一头被关在沐阿梨体内的怪兽,疯狂的在她体内冲撞着,想要撞出一个缺口逃出来。沐阿梨的声音已隐隐在颤抖,“我,我知道!可是莺儿好可怜!她的舌头被人剪了,牙齿也被人拔了,瘦的皮包骨头,连我都能轻松的抱起!”
晶莹的泪珠顺着沐阿梨的眼角滚落,一想到莺儿的样子,沐阿梨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愤,“她太可怜了!就算我们是陌生人,我也不忍心看她那个样子,更何况,她以前还是晴儿堂姐的婢女,以前,还偷偷给我塞过点心!我,我……”
沐阿梨泣不成声。
此刻她的眼泪,倒不是为了博取简世鸣的信任,而是一想到莺儿,一想到她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光,她的心便痛的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