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希不明其意:“……有,有一个。”
商策建议:“最好再加一个。”
沐希明白过来:“我倒是想,可关键找不到人啊。别看我们社团有二三十号人,到最后愿意去西藏的也就我们三个,当然,以前也有去过的就是了。”
商策点头正色:“毕竟需要勇气。”
他笑得清浅又意味深长,此时的临安尚不懂这句话里包含了什么,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这是作为过来人行走一路后的自我剖白。
他曾一个人,带着3000RMB一路走去云南,在大理的一个小镇上生活了将近两个月,靠在街边卖自画的明信片赚取返程的费用以及平日的开销。回到南湘时,3000还剩2000。
虽然沐希对这个妹夫万分满意,但是当她知道这段过往的时候已经是几年之后。几年后的乔沐希不仅骑车去过西藏,而且还在拉萨开过客栈,度过了一段拉漂的日子。听闻商策的昔日行径,也只是莞尔一笑罢了。人长大了,就连年少轻狂时令自己兴奋的点都看得云淡风轻了。
沐希周五独自前往火车站北上。将行李塞入置物架,给临安发了条微信:我回去浪啦。
临安没什么东西带,周六独自返校,和回来的时候一样只背着一个双肩包。
寒假是留了作业的,20张钢笔画和一天一张钢笔字。临安回到寝室时,小胖正在赶作业,看见她来依然是一副如见救星的可怜样:“安安……”
临安要晒被子,还要打扫卫生,暂时没闲工夫帮忙。随口问她:“还剩多少?”
小胖说:“钢笔字写完了,还有十张钢笔画。”
临安正抱下被子拿去阳台晒,忍不住叹气:“作业又不是地板,你以为拖拖拖就能解决么?”
小胖苦瓜脸:“我倒是想把作业变成地板啊。”追着临安到阳台,义愤填膺地说,“我和高中同学说寒假作业没写完,结果一个个都惊呆了,都上大学了居然还有寒假作业,特么以为我在逗他们。”
临安迎着正好的阳光把被子摊开,轻叹:“所以,你现在是来逗我么?”
“安安……”小胖不停地摇尾巴,“你不帮我就没人愿意帮我了,狐狸和桃子我指望不上的,她们作业也没完成。”
临安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桃子是外省人,四人中最后一个到校。一回来后和小胖狐狸一样,草草收拾了一下,立马闷头赶作业。
再加上一个老好人临安,忙碌的夜晚开始了。
商策下班后回到合租的公寓,李斯牧刚从老家回来,见他不紧不慢地洗了澡出来,擦着头发打开了放在客厅的笔电,不由奇怪:“小学妹还没回校?”
商策往USB接口插入U盘,打开了一个CAD,语气平淡:“回来了。”
李斯牧惊讶了一下,随即打趣:“那你怎么不去和小学妹约会?”
调整数据的指尖停顿住,商策抬眸扫了他一眼,李斯牧讪讪摸了摸鼻子,继续吃泡面。
毛巾挂在颈上,湿漉漉的短发在灯光下闪着乌黑的光泽,商策重新看了眼短信,极轻极轻地和另一地点的临安做了相同的事,嗯……叹气。
——室友有难,不能和你吃饭了。
狐狸成了寝室里第一个带笔记本电脑的人,小胖对此发表了长篇累牍的羡慕嫉妒恨。
等狐狸充了网费,买了网线,小胖不羡慕不嫉妒不恨了,整日磨着她追新番,狐狸理直气壮地回绝她:“滚滚滚,我要求种子。”
小胖愣了下,立即星星眼地抱大腿:“亲爱的,带上我吧。”
同道中人自有惺惺相惜之感在心上燎原,狐狸难得慷慨大方地拉上了她。
于是,11栋315寝室,从此暗无天日。
窗帘紧闭,房门紧锁,两只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一起,品腹肌,论丁丁。
临安和桃子无法忍受昏暗的房间和扰人清幽的靡靡之音,双双选择逃离,去阅览室的去阅览室,去自习室的去自习室。
隔壁寝室的朵朵逮住临安便问:“小胖和狐狸最近在忙嘛呢,怎么白天都见不到人啊?”
临安无比淡定地回答:“嗯……她们在看大片。”
大片,大片,大人看的片……
这学期有两件大事,其一,实习周建规学院的一年级学生集体去黄山写生;其二,英语四级可以报名了。
对于写生这件大事,所有人都抱有最高的热情和期待。即使前半个学期日子多么难熬,冲着期中的这趟“旅游”也能咬着牙挨过来。
上学期的素描课变成了速写课,单人房模型设计也变成了食品亭设计。
临安要画图,要做模型,要播音,要抽空回家,当然,还要继续上未完的手绘课,好像所有事情都挤在了一起。陆姑姑打电话通知她补习时间和补习地点,临安苦笑一声,这算不算是挖坟自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