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间不大的客厅内,凌乱不堪,遍地狼藉,居然挤满了七八个男女。这七八个人一齐上阵,把周白梨母女俩逼在一个角落簌簌发抖。
其中有两个大婶,穿得人模狗样,江小鱼看了大跌眼镜。手戴两颗金戒的那个,是田香雪的亲二婶。另外一个,浑身珠光宝气,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是田香雪的堂婶。
她那个二婶吊着一张死人脸,唾沫横飞狂喷道:“大嫂,大枪借我五万的时候,他口口声声说一年后还清。这都一年半了,一分都没还我!眼下大枪跑了,你说怎么办吧!”
什么,养父跑了?江小鱼早有猜到,但是亲耳听到这个消息,他还是大为震惊。田大枪欠下一百八十万的烂债,丢下养母娘儿俩不管,自己逃跑开溜,这种缺德事只有无赖王八才干得出来!
这家伙先不露面,想听听香雪的两个婶子想说什么。这时就听养母周白梨接话茬道:“二弟妹,要不是田大枪个天杀的赌输一屁股债,你们的钱我会慢慢还。这不,每个月一共三千元利息不是我一直在还嘛!两位弟妹不会说,没收到吧?”
我了个去,亲戚间借钱居然借成了三分利的高利贷,两个加起来十万元,月利息就三千元。这样的亲戚简直让人无语,三分利就算了,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这两位亲戚居然是第一个上门追债。
这时,大模大样坐在布沙发的堂婶突然伸出肥厚的大掌一拍,带着公鸭般的声音尖叫道:“周白梨,听说你在广东,月入过万元!你这么有钱,就光还点利息就行了吗?本来嘛,你家老公没一百八十万的巨债,房子没抵押还好说。现在你老公跑路,这二手房也抵押了。我们不能人财两空,你多少还点给我们!”
周白梨苦苦哀求道:“弟妹,我一个穷打工的女人,又不是当经理的料,哪来的月入过万哟!就是每个月的三千元利息,也是我从牙缝里省下来才够!两位弟妹是自家亲戚,包涵包涵。田大枪跑了,我周白梨没跑,也不会跑,欠下的债,我保证还清!”
二婶牙尖嘴利道:“那你什么时候还啊?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赶紧还了,大家省事!当年买房的时候,这家多得意,还说田大枪多么多么出息,变城里人了,有大出息!呸,原来砍了头是债桩!”
田香雪的堂婶见收钱无望,干脆捋袖子爆粗口,点着周白梨的鼻子,把周白梨骂了个狗血淋头:“你这个败家精,要不是你跑出去广东,对这个家不管不问,看着点田大枪。我们家大枪会去赌那么大的瘾?扫把星,大枪娶了你,倒了八辈子霉!看你脸蛋儿也还俊,腰细后尾肥,趁着还有几分姿色,不如去卖!”
二婶一下子来劲了道:“香雪,你家欠下这么大的债窟窿,你个大姑娘,可不能看热闹吃干饭。你得站出来帮忙啊!”
田香雪哭着道:“二婶,我只是高中生,怎么帮忙啊?求求你们,我们连家都没了,今晚还不知道上哪住呢?你们行行好,别逼我们好不好?等我大学毕业,赚了钱,一定还给你们!”
“哟,你是穷光棍做梦娶媳妇,想得美哟!你爹都跑路了,一百八十万的主在这凶巴巴着呢!家破人亡了还想考大学?”
“我呸,考你八辈祖宗的大学。这小蹄子读书读傻了都!”
“香雪,我认识一个开夜总会的老妈子,不如你明儿不上学了,去夜总会上班吧!听说,干得好,一晚上好几千收入哦!”说这话的是二婶。
几句话气得田香雪直发抖:“二婶,你怎么能说这个话?我是你亲侄女呀?让我去当小姐,亏你想得出来!”
二婶见田香雪敢顶嘴,当场就炸了,跌脚冲上前,一把拽出田香雪来。叭叭,左右开弓,狂暴扇了田香雪两个大嘴巴。当场把田香雪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那个所谓的堂婶更是凶相毕露,男人般的声音尖叫道:“小蹄子,要不是看你长得有几分像女明星,我们还不让你去呢!你以为想去就能去?打死你这不识抬举的东西!”
二婶也是凶巴巴的嚷嚷道:“我们替你想办法,你不领情。那你小蹄子倒是想出个办法来!”
周白梨见两个亲戚指着女儿又打又骂,她就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顿时蹭上前护住香雪,怒视道:“两位弟妹,这是要撕破脸皮吗?你们别太过份!想逼良为娼,在我们家行不通!”
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那三个纹身男互相会了一眼后,其中一个黑皮纹身男突然发动偷袭,叉开爪子一把揪住周白梨的头发,把周白梨拖了过去。就听黑皮纹身男嘎嘎银笑道:“臭娘们,欠了一百八十万还想守身如玉都没天理了!老子倒要看看,你们家有什么能耐会行不通?行不通是吗?二狗,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