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苏仙也有私心,秦观是一直在追求苏小妹的,苏仙也一直乐见其成,但是两人一直分隔很远。
前段时间,秦观给苏仙说过,想去太学做博士,那让苏小妹去太学做老师,毫无疑问能够给两人创造机会。
自家小妹也快三十岁了,至今还没有嫁出去,长兄如父,苏仙也是着急啊。
听到苏仙这样说,苏小妹先是心中一喜,随后就是一悲。
“大哥,我不想离开你。”苏小妹摇着苏仙的胳膊,表情十分纠结。
苏仙是很了解苏小妹的,不想离开自己,意思也就是想让自己和她一起去汴京城。
这就说明苏小妹对帝都是有向往的。
如果苏小妹没有想法的话,那肯定就直接拒绝了。
认清了小妹的真实想法,苏仙轻笑道:“傻妹妹,你早晚要出嫁的。江南最顶尖的青年才俊,大多都在汴梁,哥哥不想你继续窝在湖州耽误自己了。”
“大哥不能和我一起去吗?”苏小妹也不掩饰自己心中对汴梁的渴望。
她的确不是耐得住寂寞的性子,这些年也是把她憋坏了。
苏仙摇头,“我发过誓,此生再不入汴梁。”
苏小妹闻言黯然。
她知道自己大哥还是有心结的,这个文豪般的仙人,内心终究有一份隐痛。
只不过这份遗憾,他永远都弥补不了了。
因为人生不能重来。
摇摇头,将这种黯然抛在脑后,苏小妹有些忐忑的问道:“太学虽然有女学~生,却从来没有女老师,高衙内会给大哥这个面子吗?”
如果苏仙不入京的话,那苏小妹的确需要一个工作安身立命,太学老师是一个不错的职业。
苏小妹不怀疑自己的能力。
但是她怀疑高大全的魄力,毕竟任命一个女人做太学老师,还是需要很大勇气的,这是注定会引起争议的一件事。
对这件事,苏仙也没有什么信心。
“等高衙内被放出来之后再说吧,我想这个面子他应该还是会给的,按照他的行~事风格来说,高衙内向来都是标新立异。如果他也不敢做,那这世上就没有人敢做了。”苏仙道。
苏小妹有些惊奇:“大哥你居然对高衙内评价这么高,那他入狱之后,你怎么不闻不问啊。”
苏仙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高衙内是典型的激进派,我不喜欢这种人。”
苏小妹反应过来,当年苏仙的政治主张更多的还是保持现状,他不属于改革派。
从本质上,苏仙还是一个正统的文人,所以他和高大全是格格不入的。
若不是为了自己,大哥怕是一辈子都不想和高衙内扯上关系。苏小妹心中产生了这个明悟,不禁十分感动。
“大哥,我不会浪费你的一番苦心的。”苏小妹保证道。
苏仙欣慰的点头。
在苏家两兄妹兄妹情深的时候,开封府大牢内,赵构也正在和高大全聊天。
准确的说,是赵构在兴师问罪。
牢房里除了赵构和高大全之外,就再没有别人了。
“小高,你这次有点太不讲究了啊。”赵构满腹怨气。
高大全耸耸肩,不发一言。
这次他确实是有些算计赵构。
见高大全不说话,赵构火气又上来了。
“小高,你摸着良心说,你进来之后,我虐~待过你吗?要不是被人说三道四,你睡我的房间都没问题,什么时候这牢房的门对你紧锁着了?这不是随时都能打开吗?还为人民进出的门紧锁着,为够爬出的洞敞开着,你这是骂我还是骂你自己?”赵构越说越来气。
高大全只能举双手投降:“殿下,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我这是写诗,写诗肯定要有一些文学性加工。”
“狗屁写诗。”赵构啐了一口,“你家的诗这么浅显直白啊。”
“你别说,还真是我家的诗,我称呼这种诗为现代诗,正准备将它发扬光大呢。写诗嘛,最主要的还是让百姓理解诗人想要表达的意思,凭白多那么多规矩,不是什么好事。”高大全解释道。
赵构先是被高大全成功的转移了话题,然后很快就反应回来:“去你的,我管你现代诗古代诗,反正你这首诗一出,算是把我害惨了。”
高大全表示这锅我不背:“我看着现在挺好的啊,一直以来你都是对官家唯唯诺诺,根本不成气候。现在你站出来对抗官家了,为求自保,肯定要大肆扩充太子党,这才叫真正的势力啊。”
赵构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父皇春秋鼎盛,至少还能在位十年,现在积聚势力有什么用?”
高大全摇头,“殿下这话就说错了,官家春秋鼎盛是不假,但是能不能在位十年,还要看这天下局势啊。”
“怎么说?”赵构双眼微眯。
高大全也不卖关子,“很简单,如果金兵南下直逼汴京,以官家的为人,有没有可能直接退位把这副烂摊子交给你?”
赵构不说话,这太有可能了。
官家就是典型的只想享受权力不想承担义务,真发生了那种事情,赵构绝对相信官家能够办的出来这种事。
高大全又开口了,“退一万步说,如果太子足够强,那取而代之,也未尝不可。”
“小高,不要胡言乱语。”赵构先是下意识的点头,随后立刻恼羞成怒。
这话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赵构没有过多执著于高大全大逆不道,而是低声问道:“你给我老实说,你怎么和蔡京搭上线的?”
高大全半真半假的回道:“是他找的我,蔡京想要把王荆公未竞全功的改革继续下去,他认为我能做他的先锋。”
赵构默默点头,也不知道信了多少。
片刻之后,赵构对高大全摆摆手,直接赶人:“你还留在这干嘛?父皇口谕,你可以滚了。”
高大全有些欲求不满,“官家也不下个正式的圣旨?”
赵构差点跪了,大怒道:“小高,做人不能太过分。”
高大全撇撇嘴,感觉官家这人做事真局气,一点都不像自己这样大度。
当然,这个时候高大衙内选择性的忽略了自己睚眦必报的个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