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会亏待了王子殿下的。”
咄苾王子满脸通红,怒道:“李将军。你把我阿史那咄苾当成什么了?我们草原男儿,从不会抢夺不属于自己的军功,如果这仗不是我们打的,那我们也不会分什么破城之功。只是我好心提醒你们一句,库真吐屯在西域经营了多年,他的实力不弱,远非这伊吾城中的数千军士,若是你们以为攻进了伊吾城。就是胜券在握了,那本王子只能表示遗憾,人家的主力骑兵,还没有投入战斗呢!”
李靖微微一笑:“那几万骑兵,薛大帅和王将军早已经作了万全的应对,在下这样的将领,早已经分在四门的阵后,摆开了阵势,不怕这些突厥骑兵来,就怕他们不来。自从八年前我隋军铁骑大破达头可汗之后,将士们的战刀,也早已经饥渴难耐了!”
咄苾王子恨恨地把马鞭在空中一下虚抽,气乎乎地说道:“好,很好,看来本王子这趟是白来了,既然薛大帅和王将军如此自信,也请李将军回去转告一下他们,就说他们既然不需要我们大突厥的支持,我们这就回去了。失约之罪,本王子日后会向至尊领取,而李将军今天对我们大突厥的无礼,我阿史那咄苾也一定会记下。山不转水转,咱们走着瞧。”
李靖冷冷地说道:“王子殿下,您这就要走吗?薛大帅和王将军一再吩咐,打完这仗之后,还要和您好好地摆宴相庆呢!”
咄苾王子头也不回地掉转马头,直接撤走。李靖远远地看着咄苾王子的背影,面沉如水,狂风卷起的风沙吹在他的脸上,让他那如墨染般的剑眉也变成了淡淡的金色,一边的马蹄声响,却是李靖的副将苏燮和苏烈父子,带着十几名亲兵骑士,奔了过来。
苏燮看着远去的咄苾可汗,对李靖问道:“李将军,谈得如何?”
李靖转头看着苏燮,微微一笑,这苏燮四十上下,乃是河北冀州武邑人,为当地豪强,北齐时也算得上是武将世家,北周灭齐后,关东不设府兵,于是苏家便开始没落,当年李靖游走天下之时,路过河北时曾经与这苏燮结识,引为莫逆之交,当时并无官身的李靖给苏燮出了个主意,让他想办法进入薛世雄的幽云军中效力,并为其写了推荐信,靠着这层关系,苏燮顺利地加入薛世雄的部下,并在征伐杨谅时取得军功,累官升至旅帅,只差一级,就可以升为虎牙郎将了。
而这位名叫苏烈的孩子,字定方,今年十七,乃是苏燮的爱子,从小习武,十八般武艺样样纯熟,尤其是马槊功夫和骑射,更是不逊于关陇世家子弟,精通枪槊之术的李靖曾经与十几岁的小苏烈考教过他的武功兵法,都深为惊异,知道此子将来必成大器,于是李靖在离开了郢州之后,干脆就把苏烈带在了身边,把一身的绝学倾囊以授,想不到这回征伐伊吾国,李靖师徒居然在这里又和苏燮重逢,王世充知道这二人关系,便向薛世雄请求,把这父子师徒三人放在后军,以防咄苾王子临阵反水。
李靖说道:“看来咄苾王子还是不死心 ,今天要不是我们防备严密,只怕他们还是会趁势突袭的,战场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现在咄苾王子虽然负气而去,但仍然有杀个回马枪的可能,我们仍然需要密切地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万万不可有大意。”
苏燮咬了咬牙:“哼,突厥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些狼心狗肺的家伙,忘恩负义,李将军,要不要报告薛大帅或者王将军,打完了以后追击他们?”
李靖摇了摇头:“万万不可,咄苾王子毕竟没有实质的反行,不能就这么攻击他们的,我们的任务就是保证王将军的背后,不让突厥人对我们的攻城造成影响,现在咄苾王子多半是要撤军了,阿烈,你要仔细盯住他们的迹象,尤其是要看到他们是否分兵去别的地方,直到他们全军撤出百里开外,再回来禀报。”
苏燮眨了眨眼睛:“为何要百里之外呢?”
李靖微微一笑,扭头看向了身后十余里处,仍然冒着黑烟的伊吾城:“因为百里的距离,他们要一天一夜才能走个来回,到今天太阳落山的时候,想必战斗已经结束了!”
伊吾城南门,乙毗何力站在城头,面色阴沉,只有眼中的绿光一闪一闪,他这会儿已经无心去看南城外的隋军了,一个多时辰下来,他终于明白这些隋军只是佯攻而已,用投石车意思一下,连弓箭手也不派上前来,完全没有攻城的意思,倒是西门和东门两个方向,杀声震天,尤其是东门那里,看起来火光四起,黑烟满天,怕是八成已经失陷了!可是乙毗何力仍然尽力维持着更让镇定,因为他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只要稍微一乱,身边那个已经急得象热锅上蚂蚁的伊吾国王吐鲁番,一定会更加不知所措了。
一个浑身是汗的伊吾士兵,拖着长音跑了过来:“报!”
吐鲁番停住了来回的踱步,抢上前去,一把抓着这个小兵,说道:“战况如何了,快说!”
这名小兵哭丧着脸,说道:“回国王的话,西门那里,库真吐屯中了隋人的奸计,损兵两千,现在已经被迫放弃外城的城墙,退回瓮城防守!”
吐鲁番的身子晃了晃,无力地松开了抓着小兵的手,颓然地向后退了两步,一边摇着脑袋,一边不信地说道:“不会的,不可能的!大突厥的弓箭手天下无双,怎么会对付不了隋军!”
那小兵不敢抬头,哭道:“不是库真吐屯指挥不当,实在是隋人太狡猾,而且隋人的投石车,可以把十几斤的石头从一里外发过来,砸哪里就是裂一大块,连城墙都要给砸塌了!”
乙毗何力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东门呢?东门怎么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