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军用万钧神弩无差别地攻击,就是想置我兄弟于死地,好去夺我家产,我阿兄战死的时候,朝廷在哪里,法度在哪里?”
高熲的眉毛微微一动:“既然你有如此冤屈,为何当时不报?”
王世充哈哈一笑:“报?找谁报?怎么报?我当时的直属长官是王颁,你觉得他会帮我去告王世积的状吗?他自己渡江的唯一目的就是报仇雪恨,然后把陈霸先的死人骨头挖出来烧成灰吃了就完事,你指望他会给我申冤吗?”
裴世矩沉声道:“行满,当时你也见过高仆射的,若有冤屈,可以直接向高仆射申诉,别人你信不过,难道高仆射也信不过?”
王世充冷冷地说道:“算了吧,别说我当时不了解高仆射,就是真正了解了,又怎么敢把申冤的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王世积有一万种说辞可以脱身,比如说发现新亭垒空虚,转而攻之,比如说看到江岸混战,让战船发弩支援,甚至还可以把这责任推到陈军战船的身上,我无权无势的一个平头百姓,想要斗倒官居柱国的王世积,那就是做梦!
这个世道,当官为将,一大半是看出身,有些人生下来就能当上开府这样的高级武将,象我这样奋斗多年也到不了这位置,公平吗?可朝廷的法度就是保护这种不公平的。高仆射,你敢说在平陈时,你会为了我一个小小的九品武官,和那点可怜的正义,去得罪王世积,进而得罪整个关陇大将集团吗?”
高熲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王世充,你说得不错,如果是那个时候,我是不会为了保护你而去追查王世积的,最多只是治他个失约不至的罪,罚他一些赏赐之物罢了。”
王世充点了点头:“高仆射,这就是了,既然连您也不能根据朝廷的法度来为我报仇申冤,那我用自己的方式复仇,有何不可,有何不对?”
高熲没有说话,坐回到了那张虎皮大椅上,裴世矩明显地松了口气,看了王世充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站到了高熲的一旁。
王世充心中明白,今天高熲怒极而来,裴世矩不好阻拦,只能见缝插针地在中间帮腔,还好刚才自己这番应对义正辞严,让高熲也无话可说,而且自己认下了杀皇甫孝谐的事,也算是有担当,高熲应该也不会太难为自己。
只见高熲沉吟了一下,说道:“行满,你的事情,老夫曾经打听过一二,虽然老夫当时不会为此和王世积撕破脸,但也不会让他再来继续害你,你自己凭良心说,这些年若不是我的保护,你能不能逃过他的毒手?”
王世充正色行了个礼:“世充代全家谢过高仆射这些年来的救命之恩。”
高熲点了点头:“我救你也不是为了那个正义感,而是看你确实有用,王世充,这些年来你帮我做了许多事,所以也不必觉得有亏于我,咱们这只能算是一种交易罢了,对吧。”
王世充的眼睛一热,这些年来在高熲手下,多少也有些感情,他垂首道:“高仆射也不能这样说,这些年,在您的手下,世充获益良多,这是真话。”
高熲长叹一声:“好了,当着明人不说暗话,行满,王福那些人也是受了你的指使,才做下这血案的,你为何不承认呢?”
王世充咬了咬牙,朗声道:“高仆射,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这还重要吗?您是不是担心这事我不能处理好后续的收尾之事 ,给您惹上什么麻烦?此事乃是我王世充一个人的复仇,绝不会牵连任何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