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的一个铃铛突然响了起来,王世充坐起身,这是有人来访的信号,他走到了墙壁处,打开了一根铜管,里面传来值守在入庄地道的护卫李三丁的声音:“老爷,高仆射和裴侍郎来访!”
王世充的心中一动,在这个自己刚刚决定转投杨素,灭了王世积和皇甫孝谐满门的当口,这二位不速之客来访,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是他们听到了什么风声?还是王福那帮人做事不密给抓了个现行?王世充有些紧张起来,呼吸也变得沉重了一些。
定了定神,王世充说道:“有请!”他迅速地收拾了一下心情,坐回到了下首的一张座位上,无论如何,对高熲还是要保持足够的尊敬,哪怕是表面上的。
铁门处一阵子响动,高熲阴沉着脸,快步走了进来,全然不复平时的沉稳,而跟在后面的裴世矩也是一脸的严肃,看到王世充的时候,微微地摇了摇头,示意他要小心说话。
高熲根本没有坐到那张大椅的意思,直接走到王世充的面前,王世充站起身,行了个礼,而高熲却一挥袖子,大声道:“王行满,不用跟老夫来这套虚的,我且问你,王世积和皇甫孝谐家,是怎么回事?”
王世充不慌不忙地回道:“我也是刚刚接到的消息,此案好象是王世积的前管家,后来转投皇甫孝谐的王福所为,跟他一起做的,是王世积以前手下的一帮亲兵,从我听到的情报,皇甫孝谐和王世积的家人全部被杀,只有十几个仆役逃得一命,而家中的钱财被洗劫一空,应该是谋财害命。”
高熲厉声道:“王行满,不用跟老夫在这里演戏了,你敢说这事不是你做的?”
王世充的眼中绿光一闪:“高仆射,捉贼拿赃。您如果有充分的证据,可以让长安县来讯问我。”
高熲须发皆张,显然这次给气得不轻,裴世矩连忙沉声道:“行满。在高仆射面前,有什么好隐瞒的呢?他若是真有意想抓你,还用得着现在这样找你吗?”
王世充叹了口气:“弘大,非是我不想承认,而是此事实在不是我做的。杀皇甫家和王家满门的,确实是王福等人,他们还抢了我送给皇甫孝谐的钱,我现在也在四处追捕他们呢。”
高熲平复了一下情绪,眼神如电一般直刺王世充:“好,你说皇甫家的案子不是你做的,那皇甫孝谐是怎么死的?他的脑袋为何被人割去?皇甫家上下三十七口人,个个都是尸身完好,只有皇甫孝谐死在林中,脑袋不翼而飞。你是不是想说王福取了他的脑袋去祭奠王世积?然后再去杀了王世积全家?”
王世充面不改色心不跳,淡然一笑:“不错,皇甫孝谐是我杀的。他是杀我阿兄的直接凶手,我取他的头去祭奠阿兄,天经地义!高仆射,难道你觉得此贼不该杀吗?”
高熲气得一跺脚:“荒唐!王世充,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朝廷法度?”
王世充毫不退缩地大声答道:“高仆射,请问当年王世积带着皇甫孝谐和一众亲兵,打上我家,威逼我阿大交出房产店铺。甚至还让皇甫孝谐在我头上敲了一棍子,几乎没把我打死,那个时候,朝廷在哪里。法度在哪里?”说到这里时,王世充解开了头巾,披散了头发,略有些卷曲的头发中,一道长长的伤疤清晰可见,正是当年皇甫孝谐的杰作。
趁着高熲和裴世矩略一愣神的当口。王世充上前半步,一挺胸膛,说道:“当年我兄弟三人从军,给王世积陷害,不仅召唤南陈的军队攻击我们这支小分队,更是丧心病狂地让皇甫孝谐率人在战船上对混战中的两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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