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我是你这样的猪头,给人阴了以后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实话告诉你吧,这四十七个弩手,我八年前就已经全部查到,三年前最后一个躲到吐谷浑的范长信,也已经被我追杀,现在所有的仇人,只剩下你一个了!”
皇甫孝谐面如死灰,这下他知道完蛋了,一咬牙,吼道:“王世充,你他娘的设了这个局,利用了老子,现在又过河拆桥,杀我灭口,你,你不得好死!”
王世充的眼中杀机一闪:“我死不死是我的事,可现在你就得先死了,你说得不错,我是在利用你,最后一件利用你的事,就是借了你的手去清理了王世积的全家,不然别人还会怀疑是我做的,可他们进了你的庄园,人尽皆知,现在就算全没了命,那也是你皇甫孝谐做的好事,要知道,你如何残害那些人,你庄上的丫环仆役们全都知道,这些天整个大兴城也都知道了,嘿嘿。”
王世充说完之后,扭着看向了身边的那个勇武少年,沉声道:“仁则,这就是你的杀父仇人,你天天习武为的是什么?给你爹报仇的时间到了!”
那名少年名叫王仁则,正是王华师的儿子,当年王华师死时,他不过六岁,十年下来,王华师也已经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了,继承了王华师的勇武基因,王仁则从小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弓马娴熟,能开四石强弓,双臂亦有七八百斤的力气,即使去参加骁果军的测试,也能轻松通过,虽然比起张须陀还稍有不如,但是在王世充手下的一众高手中,能和他过过招的,也就只有张金称和单雄信了。
王仁则的眼中喷着怒火,飞身跳下了马,这回皇甫孝谐看清楚了他手中的兵器,那是一只长约四尺的断槊,上面已经锈迹斑斑,而槊头上还残留着乌黑的血渍,看起来至少有十年以上了,在落日的余晖下,槊尖仍然闪着冷冷的寒芒,透出一股诡异的杀气。
皇甫孝谐突然明白了过来,这一定是当年射死王华师的那条断槊,想不到事隔十年,王世充居然还保留着这东西。
王仁则举起了这枝断槊,脸上的肌肉都在跳动,两道眉毛几乎要倒着竖起来,他的声音还有几分稚嫩,但也带着豺声,恍如十年前的王华师:“狗贼!你听好了,我王仁则自打记事以来,就无一日不想着报杀父之仇,每次二叔追杀了一个仇人,把人头带回我家时,我都会亲手用这断槊穿了他的脑袋,祭奠我阿大和阿爷的在天之灵!今天,轮到你这个元凶首恶了!”
王仁则说着,一槊挥去,皇甫孝谐使出全身的力气,抽出腰间的佩刀一挡,“仓啷”一声,皇甫孝谐只感觉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大力透过刀身传来,自己手中的佩刀竟然再也把持不住,直接飞到了半空。
王仁则格飞皇甫孝谐的佩刀后,大吼一声:“受死吧!”断槊如毒蛇出洞一般,直奔皇甫孝谐的咽喉而去,皇甫孝谐避无可避,匆忙间双手一抓,直接抓住了槊尖,面临生死玄关,他这一下倒是暴发出了人体所有的潜力,以王仁则的神力,居然也不能让断槊再向前进半分,而皇甫孝谐如同狗熊般的那张脸上,面目狰狞,咬着牙,那表情如同地府恶鬼一般。
王世充不紧不慢地取下了背上的弓,这张弓正是当年南渡灭陈时,在江岸血战时用过的那张,作为仇恨的证明,多年来王世充也一直把此弓和断槊一起保留,他拉开了弦,羽箭贴紧了自己的半侧脸,带着倒钩的三棱箭尖,闪着寒光,指向了十几步外的皇甫孝谐,一如多年前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杀的第一个人,那个南陈军官的脸,那个寒冷的夜,那刺骨的江风,那摇曳的火光。
长箭离弦而去,不偏不倚,一下子射中了皇甫孝谐的下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