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皇甫孝谐,谁说了我要取你性命?国有国法,对你宣判的也是杨远杨长官,与我王世充何干?难不成你杀了我的人,在我的地盘闹事,还要我王世充笑脸相迎不成?”
皇甫孝谐不信地摇了摇头:“你真的不想取我性命?”他的心里一直有个巨大的阴影,自己当年杀了王华师,这些年看着王世充平步青云,官越做越大,他的心里也开始暗暗后怕,哪天要是让王世充知道了当年那事是自己做的,以王世充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那自己这条命也玄了。进牢这几天来,一桩桩的事越来越明显地开始指向这个可能,这也是他一看到王世充就如此惊慌的原因。
王世充冷冷地说道:“皇甫将军,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我的地盘上横行霸道,我看在王柱国的面子上,一直不跟你计较,可这回你做得实在太过份,在我这里跟段将军动手,还打死我的仆役,若是我王世充就这么跟你算了,世人都会说我王世充是个软蛋,给人打上门了都只能忍气吞声,就是来投奔我的人,也都会失望离云,换了你是我的话,能就这么算了吗?”
皇甫孝谐的双眼一亮,从王世充的话里意思,他好象并不想要自己的命,那就还有希望,他连忙坐直了身,挪到栅栏前,诞着脸,说道:“王将军,王员外,那天是我皇甫孝谐一时猪油蒙了心,在宝地撒野了,你也知道咱们武人动起手来经常没个分寸,你的兄弟上来就用棒子招呼了,我打红了眼,出手杀了人,现在也后悔得紧,看在你和王柱国乃是同族,我皇甫孝谐也跟你共过事的份上,这回就放我一马吧,多少赔偿,我皇甫孝谐都愿意出!”
王世充心中冷笑,这狗贼果然贪生怕死,现在已经完全上了钩,但他的脸上却面不改色:“皇甫将军,现在此事已经上达天听,其实那天出事的时候,我是很愤怒,但把你送了官,而不是当场打死,就说明了我王世充不想取你性命,只想给你个教训。可是现在皇上动了怒,撤了皇甫长官的职,连你的老上级王柱国这回都不敢收留你,我一个小小的兵部员外郎,又能做什么呢?”
皇甫孝谐连声道:“民不举,官不究嘛,历来如此,只要王员外能做好那两个死者的善后之事,然后撤了状子,或者向上报一个没有出人命,只是打伤了人,这样我就罪不致死了,王员外,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帮我这回,出去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王世充轻轻地叹了口气:“皇甫将军,当天有那么多人亲眼目睹了全过程,在长安县里和大理寺都留了卷宗,就是你本人,今天也在殴伤人命的状纸上签字画了押,现在叫我撤诉,又怎么可能?我王世充就是想撤这个状子也不可能了,更何况此事已上达天听,皇上亲自过问此案,谁又敢搪塞过去呢?”
皇甫孝谐心中的希望就象一个被吹起的肥皂泡,一下子破灭了,他无力地瘫倒在地:“完了,我皇甫孝谐就这么完了!天哪,想我皇甫孝谐没有死在战场上,却要被拉上刑场砍头,我不甘心啊!”他说到这里,痛上心来,开始痛哭流涕,呼天抢地起来。
王世充摇了摇头:“皇甫将军,男子汉大丈夫,这样只会让人看轻的,事情还没有完全绝望,今天我来这里,就是想告诉你,我可以保你这条命。”
皇甫孝谐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睁大了双眼:“你说什么?真能保我一命?”
王世充点了点头:“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王世充也不想真的就看到将军这么死了,所以花了些钱打点,把你的殴伤人命改成了误伤人命,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将军这次只怕要流放三千里,远戍岭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