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望着杨素,准备听他如何应对。
杨素听完后,沉吟半天,抬起了头,脸上居然带有一丝微笑:“看来这次的事情,我们应该是能平安渡过了。”
“为何?孩儿觉得情况很严峻啊,父亲为何如此乐观?”杨玄感不解地问道。
杨素得意地抚了抚长髯:“那苏威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提巫蛊的事,那件事一样是涉及到了太子,这一下高颎肯定不敢继续陪他玩下去,要寻求脱身之法了。”
杨玄感一下子恍然大悟,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对啊,这苏威只想扳倒父亲,可这样一来,他就和高颎直接对立了,没了高颎的支持,只怕他也难成事。”
红拂的脸上也笑开了花:“而且这事上独孤皇后显然和我们站在一起,并没有被苏威离间。”
杨素点了点头:“不错,独孤皇后的立场是非常重要的,她既然公开和苏威起了冲突,又派人来给我们报信,那就不会为了保独孤陀而牺牲与我们在易储这件大事上的合作了。我想高颎应该也能看出这点,不会继续在此事上多作文章。
而且我已经把夫人也同样被猫鬼所害之事告知了来人,让她转告独孤皇后。这样皇后为我们开脱时也能找到一个绝好的借口,让皇上不再把此案追查到我们头上。”
杨玄感“嗯”了一声:“那我们还是继续如前几天那样,完全断绝与外界的联系,只靠红拂暗中打听情报吗?”
杨素摇了摇头,脸上挂着一份自信的笑容:“如果我料得不错的话,皇上应该很快要召我入宫观看这出猫鬼表演了。”
他的话音未落,墙上的铃铛突然响了起来,杨素笑着看了一眼杨玄感,走到墙边,打开了机关,杨洪的声音在密室中响了起来:“老爷,皇宫来人,请您带上世子即刻入宫。”
深秋十月的子夜,大兴皇宫里,淡淡的雾气弥漫,透着股清冷的刺人寒意,几百名全副武装的千牛宿卫,个个手持火把,将神龙殿边的一间值班小屋围得水泄不通,人人面色严峻,如临大敌。
火光下,杨坚一身黄袍,脸上带了一副沉重而复杂的神情,双眼微微眯着,看着那小屋的门口,眼珠子一动不动。
独孤皇后坐在他身边,身上裹了件厚厚的棉袍,不时地咳嗽着,在京的两个儿子,杨勇和杨广,这会儿都站在她的身旁。
高颎,杨素,苏威,吏部尚书牛弘,元胄,左卫大将军元旻,兵部尚书柳述等十余名重臣都一身朝服,站在杨坚的身后,而王世充也特意被召入宫内,随侍一边,他的心情沉重,安遂玉在身边时,尚不觉得,但离开了这两天,却让他失魂落魄,茶饭无思,到了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有多爱这个女人。
人人心中都打着自己的算盘,脸上却摆出一副平静镇定的神情,而那名术士章仇太翼,也站在杨坚的身边,双眼微微眯着,形同假寐,手中却紧紧地握住了蘸着朱砂的桃木剑。
王世充的一双眼睛不时地扫视着在场的众人,最后落定在那小屋门口的香案前作法的安遂玉身上。
安遂玉的脸色苍白而憔悴,露在外面的手上还残留着几道受刑时留下的鞭痕烫伤,十个指甲盖有三个已经被挖掉了,王世充看着她这样子,心如刀搅,内心里开始第一万零一次地问候高熲的祖宗十八代。
只见安遂玉和那天被捉时一样,在香案上摆了一只小碗,内放香粥和鱼干,焚了三柱香,嘴里念念有词,手舞足蹈,其状如痴如癫。
突然间,安遂玉停了下来,双眼圆睁,拿起碗边的一只小匙,轻轻地敲着那碗边,嘴里含糊不轻地喊着什么,王世充听得真切,她分明是在叫:“猫女出来,勿住宫中;猫女出来,勿住宫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