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西边的丝路之上,盗匪横行,突厥的散兵、羌人的强盗,还有西北道上的汉人绿林马匪,都是层出不穷,多如牛毛。”
“但这薛举却是带着城里的一帮恶少,走过的路上从没出过事,他的手段也是异常残忍,那些想打他商队主意的大股小股马匪,全被被他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曾经有过几支规模较大的马匪联合在一起,以这一带的巨匪沙里飞为首,出动了两千多人围攻他的商队,结果在混战中薛举一箭把沙里飞射死,其他的盗匪群龙无首,只能投降,薛举后来竟然将这些人全部坑杀,脑袋也都砍了下来挂在金城的城头示众三天。”
“从此在这西边的丝路之上,没有人再敢打薛家护送的商队的主意,而薛汪也逐渐地把生意让给了自己的儿子,自己家做起了生意。这些年下来,薛家家产巨万,四方来投奔薛举的豪杰壮士不可计数!薛家的护卫就足有一千多人,加上多是剽悍残忍的绿林好汉,战斗力甚至比起本地的驻军,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世充倒吸一口冷气,这几年他也听说薛举在这金城已经折腾得成了气候,却不想有这么大的阵势:“有这么厉害?这金城不是防备羌人的最前线吗,军队的战力还不如这一千多人的商团武装?”
马老三点了点头:“李兄弟有所不知啊,此处羌汉混居已有数百年之久,防不胜防,与其靠大军,不如跟城外的羌人首领搞好关系。这才是本地的长治久安之道。”
“我们羌人,和北方草原上的突厥人不一样,虽然也有游牧,但长期和汉人混居,也早就学到了汉耕技术,有许多人也在城外屯田种地,并不象突厥人那样完全逐水草而走,居无定所。”
“所以不少部落还是有自己的老家的,那薛举厉害之处就在于,他行商护卫所赚到的钱,都会分这一路上的羌人部落和汉人绿林一份,这些人有了钱,自然也不用舍命去抢。甚至听到别人打他们商队主意的时候,还会主动报信。”
麦铁杖听到这里,轻轻地叹了口气:“这薛举好厉害,不光是一个一勇之夫,还懂得收买人心,怪不得能在这里坐大。”
马老三接过了话头,继续道:“不错,薛举为人有两面,对待与他为敌的人,异常残忍!凡是抓到的俘虏,从来不留活口,而且在杀之前,往往是先虐待折磨一番,挖眼睛,割鼻子,撕舌头,最后斩首,然后再把尸体扔到舂米用的大磨盘里,直接用大石碾子砸成肉泥。”
饶是王世充久经沙场,麦铁杖常年行走江湖,听到这里时仍然是神色大变,麦铁杖更是嘴张得大大地,轻轻地“啊”了一声。
马老三的表情变得越发地严肃起来:“薛举会派人把这些肉泥去分发给那些羌人部落首领和汉人的山寨头目,随这个一起奉上的还有整箱的金银财宝,他告诉这些人,与他做对的下场就是肉泥,还有城头的那些给挖眼割鼻的人头,但要是和他合作,就会有取之不尽的好处。”
“所以这样一来,从姑臧到大兴的这一路,没有人不买薛举的账的,就是不想和他合作的小股盗匪,也不敢打他商队的主意。前年曾有一伙吐谷浑马匪,趁着薛举不在,抢了一回他的商队,然后迅速逃回了草原上自己的部落,以为可以万事大吉。”
“结果薛举打听清楚了情况后,选出千余壮士,亲自带队,深入河湟六百多里,找到了这个部落,把全部落上下无论男女老少,共五千多口,斩尽杀绝,一个不留,还生擒了那个部落的首领,带回金城,当众五马分尸,五千多个人头全部挂在了金城的城墙上,足有三个月之久。”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在这一路上跟薛家作对了,从天水到这金城,再到东边的大散关,这一路的丝路交通完全被薛家所控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