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下来。
右肩也在这一停顿之下,更重了,此时我的肩膀好像被压了一块两百斤重的坚冰。
我心如火烧,陡然大喝出声:妈的!滚!有本事你把我推下楼去!
这话一出口我立即后悔了,他要是真把我推了下去,那死得也太冤了点。
但是随着我的话音降落,身后那只手却缩了回去,那股冰寒也随之消失了,仿佛在前一秒,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就算是鬼,看来也是欺软怕硬的货!我心有余悸地想着,却脚步不停地下了楼,谁知道那个邪物会不会改变主意又找上来。
回到宿舍之后,洪武早就睡着了,而我也往床上一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两点半起床,我再去女生宿舍巡逻的时候,却反常无比,叶秋不见了,跟在我身后的邪物也不见了,一楼设备间也黑漆漆静悄悄的,当然我没脑抽到要走进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往回走经过教学楼,我也没发现老张的身影,估计是被我揍得不轻,说不准正躲在宿舍里搽药酒来着。
开门开灯,我洗了个澡躺在床上以后,听着洪武打呼噜的声音,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洪武在百货中心楼顶,对着天文望远镜看着我的那晚,他说,他看到了我前四任。
如果身后跟着我的,是那个邪物,那又怎么可能是......我霍然一惊,这洪武难道把我给骗了,他到底是看见了什么东西?
据我所知,张翰是邪物了,那么我身后跟着的是他?要真的是他,洪武应该一早就跟我说了啊!
或许......是那个邪物能变化成任何人的原因,所以洪武看错了才对。
我心里一松,躺下来就又睡了过去。
八点,我被一阵铃声吵醒,拿过手机一看,是吴小双打过来的。刚一接通,她就对我说了个地址,要我马上过去,她还申明要只身前来,不能说给任何一个人听我要去哪里。
看她搞得那么神秘兮兮的,我马上就打起了精神,难道她又调查出了什么线索?
麻利地换上一套休闲装,趁着洪武没醒,我就走出了太平学校。
预约地点定在一个小公园,等我赶到的时候,吴小双一早就在那守着了。她一看见我就朝着我走了过来,然后拦截了一辆出租车,又把我带到了十公里以外的一家咖啡厅里。
我纳闷地说:小双,你搞得神秘兮兮的,我好像都要成特务了。
吴小双左右环顾了一下,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正阳,你猜猜我这两天都做了什么?
又是猜猜......我翻了翻白眼,却无意间留意到了吴小双的眼睛泛着血丝,料想她一定是忙着查东查西了,就说:好了好了,你直说吧,等我猜出来天都黑了。
吴小双嗯了一声,说:你和洪武走了以后,我借着和你爸妈聊天的那会儿,找借口帮他们拔了几根头发。
我楞了一下,说:你想干嘛了?
吴小双靠了上来,一脸神秘地说道:我有个朋友是做DNA检测那一块的,我把你落在我家那血衣服剪下一块,都给她送了过去,还嘱咐她快马加鞭的给我一份检验报告,你猜猜怎么着?
“结果,你还真是你爸妈亲生的!”
“喂,正阳,你有没有在听?”
吴小双拍了拍我的手,这才使得我回过了神,我激动地喊道:你说什么?我真是我爸妈亲生的?
“嘘!小声点,这里是咖啡厅。”吴小双连忙捂住了我的嘴。
这可把我激动得几乎要蹦起来,听到这条消息的第一时间,我的心就像重新找到了寄托,我一把抓住了吴小双的手,并急促地说道:这检验报告可不可靠?你有几分把握?
“这还需要什么把握,DNA检测根本不可能有假的,上面说了你是你爸妈亲生的,那就一定是!”
“哦,哦!你拿出来给我看看,快点拿出来!”
吴小双羞红着脸,说:放手,你先放手,不然我怎么拿。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还抓着人家的手呢,听罢我尴尬地松开了手,又催促地道:好了,你快拿出来让我看看!
等我颤抖着把检验报告接过来,不由得就被泪水蒙了眼睛,还真的是,我还真是我爸妈的儿子没错!
但在此时,我却又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既然我是我爸妈亲生的,那么照片里的我又是谁,难道这世界上真的还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很明显这个说法是不成立的。
旧照片的事我跟洪武说过了,他的反应很平常,这又是怎么回事?我的脑袋就像上了马达,高速运转了起来。
这张照片是某个人伪造的,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我不是第一任保安,而是另有其人,不管是什么原因,洪武骗了我这是事实,而我跟六楼女鬼也不是兄妹关系。
如果洪武真的记得以前的事,那么他就一定知道第一任保安是谁。
那么到底张翰是邪物,抑或是第一任保安是邪物?我想起了老张说的,他爷爷不是邪物。
而我不是红尖兵,但是我服役了六年没错,如果我真的是我爸妈的亲儿子,那么他们完全可以作证。
那么很关键的一点来了,我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人下的套?
突然,我觉得背脊一寒,我好像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