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甚至从头至尾,他连眼泪都没有掉落一滴,可是夏筱筱分明感觉到他的悲伤。
淡淡的看了一眼一边的律师,他蹙眉问:“他有没有吩咐一些别的什么?比如火葬还是土葬,葬在哪里?是宫家的陵园吗?”
宫家有陵园,但是,已经很久都没有人葬进去了,宫家祖上三代,都是直接骨灰撒海。
清冽的声线之中,透着几分沙哑,也带着不容置疑的气息。
律师摇头:“他没有说过,但是曾经和我提到过,希望骨灰撒海里。”
“那就尽快处理。”宫溟垂眸,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夏筱筱的腰肢,他似乎养成习惯,在思考什么事情的时候,就一直反复摩擦着夏筱筱的腰肢,抿唇,很冷的回答:“他不喜欢在医院待着。”
他的几句话落下来,似乎连医院里淡淡的悲伤的气息都被冲淡了。
旁边一直在哭的女人终于止住了眼泪,连哭号都显得有些做作,只能点头应着宫溟说的话,也有护士走过来帮忙,一起合力把尸体抬走。
看到尸体消失在眼前的时候,宫溟最后凝望深深的一眼。
夏筱筱下意识地抱紧了他——她知道宫溟天生淡漠情绪丝毫不外露,但是还是觉得有些担忧。
而她的头顶被轻轻地摩擦了一下,就听见宫溟的淡淡的醇厚的声线:“我们先离开。”
隔着一条走廊的空旷的横椅上,宫溟坐下,看夏筱筱站的累,干脆把她抱在怀里,任由她坐在膝盖上。
姿势有些别扭,但是夏筱筱不敢动。
从下午来到医院,已经在这里生生等了好几个小时,天边已经擦了冷光,医院里有些微微的冷清,大概是天色都跟着冷了,只有偶尔护士走过的样子。
夏筱筱靠在宫溟的怀里,一抬头就能看到宫溟的眉眼,明明他满身都透着强势的冷漠的光,可是那种眉眼之中自带着的悲怆,却还是看得人心里发慌。
她想说什么,却只是稍稍动了一下,宫溟就收拢了她的腰肢,夏筱筱就没有动了,很乖很乖的坐在他的大腿上。
一直到宫溟抬起眼眸,她才靠在他耳边轻轻地说话。
“宫溟,你不要这样,爷爷刚刚去世,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打起精神来,好么?”
他抬起眼来看她,眼底里带着一丝淡淡的疲惫,但是也只有一些,迅速消散在哪清冷的眼底,在看到她的眼眸的光芒迅速聚焦,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夏筱筱的姿势不舒服,趁着这时候动了一下,宫溟干脆把她侧抱在怀里,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今天委屈你了。”
他一直想要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一个有资格堪称A市世纪婚礼的婚礼,只是没想到,到最后,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夏筱筱巴掌大的小脸儿上带着很柔软的神情,轻轻摇了摇头,在他脸上落下一吻,说了一句:“哪里有的事情?我只是觉得难过。”
宫溟垂眸:“不只是你,还有孩子。”
他倾尽所有都要维护的。
听到宫溟提起来孩子,夏筱筱原本迷茫的眼眸里,似乎隐约透着一些光,整个人怔愣了一下,才缓缓摇头。
“宝宝也不会介意的。”
她说着,低头,学着原先的样子,抱着宫溟,在他的耳畔轻轻地哄他。
她被宫溟保护惯了,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些事情,只是在他耳畔低声的念:“宫溟,你不要这样讲,好么?以后,我会陪着你很久,还有宝宝,也会陪着你很久,你还有我们啊——”
宫溟突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他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抱紧了他。
她贴在他的胸口,距离心脏最近的距离,听着他淡淡的语调,一时满心柔软。
只是没想到,会有警察突然到来。
很凶猛的势头,从远处冲过来,最前头的赫然是见过很多面的那个胖子,只是此刻,那胖警官眉眼很凌厉,姿态都有些蛮横。
“两位可是宫先生和夏小姐?”
夏筱筱有些懵,宫溟很自然的抱紧她,目光很冷的抬头看过去。
那胖子怂了一下,继而快速说到:“有人报警,说宫家老爷子的死因有问题,不是病发,而是谋杀,所以要请您和我们走一趟。”
宫溟眉眼里的冷淡酝酿开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夏筱筱就挑眉看过来:“你说什么谋杀?谁报的警?”
“我报的警!”
警察还没说话,却突然听到一人声线嚣张的从不远处走过来。
礼服还没有换掉的宫秦,从远处踩着黑暗和走廊里冰冷的灯光走来的模样,宛若浸满黑夜的死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