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女子,此时却也想不通楚李氏为何会做出如此狠心的决定。
他们也清楚,被休出婆家的媳妇,实际上名声已经受损,想要再找个好人家,虽然也不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却寥寥无几。
此时楚李氏已经抱着素娘,柔声道:“素娘,你别哭,娘又怎舍得赶你出家门?娘知道自己不成了,二娘不担心二郎,可是娘担心你。如果闭上眼睛之前,不能将你安顿好,娘死不瞑目啊。”
素娘抽泣道:“将我赶出家门,就是安顿好了吗?我不要你安顿我,娘真要是去了,我一直守着你的牌位就好。”
“傻孩子。”楚李氏眼泪也落下来,转头看向李夫子,道:“兄长,你……!”
李夫子明白楚李氏的意思,点点头,咳嗽两声,这才道:“素娘,你先不要急,舅爷的话还没有说完。”
素娘咬着红唇,心中酸楚,却不说话。
“诸位,休书已经念过,诸位都是见证,从现在开始,叶素娘与楚家毫无半死瓜葛,她既不是楚家的媳妇,也不是二郎的嫂子,诸位可都是见证。”李夫子目视窦先生和卫天青。
窦先生和卫天青对视一眼,都是微微颔首,窦先生不敢多过问,但是卫天青是个豪迈xìng子,见楚欢跪在那里不说话,心中倒有几分恼怒,觉得此时楚欢就应该出来为素娘说话,楚欢不说话,他却觉得自己还是要说几句,站起身来,拱手道:“伯母,李夫子,卫某是个外人,有些话本不该说,不过……恕卫某直言,将素娘休出家门,似乎……似乎有欠妥当。”看向楚欢,道:“楚兄弟,你说呢?”
他这是有心要让楚欢站出来说话,楚欢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并不多说什么。
卫天青心中更是恼火,心想楚兄弟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今rì怎地像变了一个人,若不是这种场合,按他脾气,此时便要将楚欢臭骂一顿。
李夫子已经道:“卫大人不急,事情咱们一桩一桩的来。卫大人,素娘此时已经不是楚家媳妇,与楚家并无瓜葛,你可作见证?”
卫天青心中有火,但此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也不多言,一屁股坐下去,脸朝外面看去,心中却是想着回头少不得要找楚欢理论一通。
素娘此时伤心yù绝,如莲也已经过来,抱着素娘,她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担心这种场合,自己若是说错了话,事情便更加的不妙。
“窦先生、卫大人既然都已经做了见证,那这份休书便已经有效。”李夫子将那份休书递向素娘:“孩子,这份休书,你要不要看一看?”
素娘闭上眼睛,红唇紧闭,一言不发。
“好!”李夫子见素娘不看,却将那份休书放在红烛火焰上,那休书瞬间便即燃烧起来,李夫子丢在地上,休书片刻间便烧成灰烬。
“楚家一位媳妇已经离开。”李夫子正sè道:“窦先生,卫大人,老夫今rì还要请两位帮个大忙!”
窦先生立刻道:“李夫子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直言,若是我能办到,自当竭尽全力。”
卫天青不置可否,并不说话。
李夫子见卫天青神态,知道卫天青心思,微微一笑,道:“卫大人,小老儿今天想请你和窦先生做个媒人,不知楚家是否有此福分?”
“媒人?”卫天青一怔,皱起眉头:“什么媒人?”
李夫子抚须笑道:“笑老儿知道,卫大人对二郎素来照顾有加,亲若兄弟,若不是卫大人,二郎也不可能有今rì。小老儿觉着,今rì这个大媒人,还非要你来做不可,除了你,谁都不合适。”
卫天青被李夫子弄得有些糊涂,皱眉道:“老夫子,这话卫某还真是有些不明白了?你让卫某做媒,给谁做媒?”看了楚欢一眼,奇道:“总不成是要给楚兄弟做媒人吧?”
“正是!”李夫子笑道:“二郎的媒人,非卫大人莫属!”
卫天青心中暗想:“难道因为伯母大限将至,所以楚家想尽快将楚兄弟和苏大东家的婚事办了?”心中只觉得大有可能,想想这也是一桩美事,微一犹豫,微微颔首,心中却又想素娘近rì被休出家门,这事儿也不能就此算了,等回头痛骂楚欢一番,另让楚欢要为素娘做妥善的安置。
见卫天青点头,李夫子这才看向窦先生,笑道:“窦先生,也劳您做个媒,这男方的媒人,交给卫大人,女方的媒人,却要劳烦窦先生了。”
窦先生笑道:“这是好事,岂敢说劳烦?”问道:“父子,却不知女方是哪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