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死了。”
洛阳东宫之中,一个年约四十上下的文士,正向太子武逸躬身禀道。这人姓郎,名叫郎士通,虽只是东宫侍读,却是武逸最亲信之人。
此刻听他一说,武逸目光微微一动,从眼前的文案上抬起头来看着他。
“什么时候的事儿,现在那边谁在主事?”将一管狼毫轻轻搁在笔架上,他将身子向后靠到椅子中,微微阖上双眼,轻声问道。
“前日才出的殡,这会儿明面上是老三谢展主持一切。”郎士通微微迟疑了一下,缓缓的说道。
武逸两眼顿时一睁,目光凝如实质。沉声道:“怎么回事?什么明面上,难道还有暗地里不成?”
郎士通苦笑了笑,点头道:“也不算是暗地里,不过眼下,谢家却真是有两个主事的…….”
说到这儿,见武逸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连忙又道:“前日属下分别收到两份书信,一封来自谢展,另一封却是来自那老二谢晋的。
如今谢展实际掌握着谢家所有的生意,包括那水车承办一事儿,也已经有了完全的准备,所以,属下说现在谢家主事的,应是这个谢展。
不过,他的来信上,并没有以往的秘印,反而是老二谢晋的那封信上有。而这两人信中所言之事,虽然都是告丧之意,但描述却截然相反。”
武逸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挑,哦了一声道:“你是说,谢家兄弟自己窝里斗起来了?他们的描述又是怎样的?死个兄长竟也能死出花样来?”
郎士通笑着点点头道:“正如殿下所言,那谢大之死,还真是离奇曲折呢。谢展信中所言,谢元是死于积劳成疾,长久郁积之下突然迸发所致。
但是谢晋的信中,说的却是谢元是被谢展气死的。而且,这里面还关乎到另一个人。”
说到这儿,面上忽然闪过一道奇异之色,看着武逸,轻轻的吐出一个人的名字。
“……岳陵,岳子鸿!”
武逸听到这个名字,不由一怔,慢慢坐直了身子,沉声道:“怎么又和那个岳陵牵扯上了?究竟怎么回事?”
郎士通道:“谢晋信中说,岳陵一直就心怀叵测,更以百般诡计迷惑了谢展,使得谢展心中只知岳陵而不信亲人,他的儿子也因此人之故,变得疯疯癫癫,成为了一个废人。谢元的死,便是因为被谢展这种举动气的,这才突然引发暗疾,撒手而去的。据他所言,直到最后一刻,谢元还曾大叫着,让他们小心岳陵。”
武逸静静的听着,待到郎士通说完,沉吟半响,这才抬眼看着他缓缓的道:“那依你之见,两人究竟谁说的是真?”
郎士通微微一笑,并未直接回答,只是道:“属下找到了当日给谢元出诊的那个郎中,得知谢元确是郁积突发而亡。”
武逸眼中划过一抹精光,静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果然,郎士通顿了顿,才又接着道:“谢大死便死了,怎么死的其实不重要,他死后,谢家谁当家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之后究竟谁更能发挥作用,为殿下效力。”
武逸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满意的微微颔首。微笑道:“那么以士通之见,孤该当支持哪一方呢?”
郎士通呵呵一笑,拱手道:“殿下可不是考较属下?秘印虽是信物,但今日殿下承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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