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锋蹙
了蹙,接通后对着手机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电话一挂,他人站了起来。
我紧跟着站起来,愕然的见他拿过一旁风衣,明显他要离开。
如果,他就这样走了,我今天就白过来了。
甚至昨晚的酒都白喝了。
“顾总,林氏的事,您真不考虑一下吗?”我有些底气不足的问,刚刚几次开口都被他打断转移话题,又说不习惯谈及公事。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他挑了下眉:“明天我秘书会联系你,你准备合同吧。”
我意外极了,怔了下才回过神:“啊?好的,好的,盈利就按。”
“我又不是趁火打劫,按正常比例分配就行,我还有事需要处理。”
“那下次我请顾总吃饭。”我客套的说了句。
他出门的身影略顿,回头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好,不过我很挑,只吃住家饭。”
我站在原地,有点莫名其妙,这事,怎么这么容易,我甚至都没有谈及林氏现在面临的情况,还有它将来发展走向,顾怀越就同意了,让明天直接签合同。
我想,以他商人的头脑,肯定觉得林氏有价值,值得投资,所以才会这么顺利。
“你怎么在这?”一道中年妇女的声音突然响在耳边,我站在包厢门口,皱眉看着面前的妇人,记忆里,并没有她这个人。
我四周看了一下,却并没发现有第三个人。
显然,她是在对我说话。
“你认识我?”
“哈哈,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林希然,林大小姐,专门抢别人男人,破坏别人感情,专做道德败坏的事!”
看着这个阿姨那张嘴一启一闭,像机关枪一样啪啪啪的喷出一堆不好听话,我突然觉得她声音有点熟悉,后来才想到,她是谁。
唐雨桐的母亲。
不省心的一个人。
“你怎么还敢回来江城,怎么不呆在国外了?你不是已经有了野男人了吗?是不是那个野男人现在不要你了,所以才回来,怎么,又看上了哪个男人,打算下手了吗?刚刚从这个包厢里走出去的男人该不会就是你打算下手的人吧,人啊,要有自知自明,自己什么身份,难道看不清吗?一个被人玩剩的,也敢。”
我扬手甩了个巴掌过去。
杨春岚顺势往地上一坐,鬼哭让嚎的:“打人了,大家快来啊,有人打我这个老太婆了。”
真是刷新了我的认知,我第一次碰到这种无赖,旁边慢慢有人看着,杨春岚更加仗势,戏演得真真的,眼泪都出来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我不过是说她几句,就打我,你们看看我这张脸,”说着,杨春岚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旁边有人说:“你这小姑娘怎么难这样,还不赶快打120送老人家去医院检查?要是真出了人命。”
我刚想说什么,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唐夫人?”
杨春岚听到这个声音,闭上的眼缓缓睁开,从躺地变成坐地:“宁秘书?你怎么在这里?”
宁祥目光似无意在我身上扫过,脸上的淡笑不减:“陪陆总过来见几个客户,你是哪儿不舒服吗?需要帮您叫救护车吗?”
“没事没事。”杨春岚直接从地上站起来,一脸没事的说:“刚才不小心滑倒了,宁秘书去忙吧,我没事的。”
宁祥嗯了声,径直往另一边走去。
杨春岚的小伎俩就这样被揭穿,他脸上没有半点尴尬跟难堪,瞪了我一眼,提着那款香奈儿包包离开。
我?
唐雨桐的母亲,就跟一个市井泼妇一样。
如没遇到宁祥,她大概不会就这样放弃,非得闹去警察局,然后给我定个故意伤害罪。
自问我与陆书墨,唐雨桐三人之间的纠葛,我才是那个受害者。
杨春岚见到我,我有预感,唐雨桐很快会来找我,却没想
到来得这么快,下午就出现在我家门口。
“希然,你回国了怎么不告诉我?”她像个没事人,继续扮演成俞橦仴,热情的上前想牵我手,下一秒,我直接把门一关。
我还听到唐雨桐在门外‘啊’的叫了声。
我以为,我这样的态度,她会立刻放弃,会立刻离开。
但我低估了唐雨桐的脸皮。
她继续敲门:“希然,我知道你在气我,在怨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我以前跟我姑夫姓,被姑姑收养,所以姓俞,后来我爸不舍得,把我接回来才改的名,你不知道,这十几年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我一直想告诉你真相,就是害怕影响我们的友情,所以才没有解释。希然,你能不能原谅我?我真的想跟你做朋友。”
我心里恶心得要命。
这俩母女一个比一个奇葩。
“希然,你能开一下吗?我有很多话跟你说,你听了我说的话,心里也许就不难过了,还有,希然,我跟阿墨有孩子了,他叫陆唯安。”
听到这,我再也忍不住。
狠狠将门打开,门哐当一声撞到后面,我瞪着她说:“唐雨桐,你有完没完?”
许是我模样很凶,她后面的话嘎然而止,一双眼睛像雪地里迷失的小鹿,湿漉漉的,让人看见就忍不住自责自己哪里做错,委屈了她。
就是这双眼睛,让陆书墨彻底沉沦的吧。
好一会儿,才压下心口那股郁气,我指着电梯方向说:“你滚!”
“希然,你可以打我,骂我,只要你能消息”她边说着边缠上来挽上我手臂,我很不耐烦抽回自己的手,下一秒,唐雨桐就跌坐在了地上。
眼睛给顷刻间从眼框里落下:“真的,希然,只要你觉得这样能消气,我一点都不介意。”
“你神经病是不是?”我抬高音量冲她吼:“谁要跟你做朋友了?像你这种两面三刀的人,谁敢跟你做朋友?一骗就骗我十几年,唐雨桐,你怎么不去死啊?”
“你去死啊,你死了我就原谅你!你去啊,从那里立刻跳下去,你去啊!”我指着走廊的那道窗户,气得口不择言!我相信,唐雨桐不敢跳。
她现在拥有了爱的男人,拥有了爱的结晶,拥有了那个男人的爱,还有财富,这种人人羡慕的生活,她怎么可能去死?
但我低估了这个女人智商。
听了我的话后,她立刻跑到窗户那里,双手支撑着想要坐上去。
“希然,我死了后,你是记得原谅我,你回到阿墨身边后,记得待唯安好一点,待他就像亲生一般。”她像交代后事般在那里说。
“唐雨桐,你是不是疯了?”我走过去,拽住她手臂厌恶的往走廊处一甩:“你他妈别害我了行吗?我求你祖宗十八代了!”
气得我忍不住直接爆粗口,真是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气到这份上。
说完,我回了家,把门关上,外面清清静静的,良久,久到我觉得唐雨桐已经走了。
打开门,一眼就看到她坐在我家门口。
我真是气笑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想告诉你,我真不是有意骗你的,我跟阿墨的事一直对你很内疚,以前是,现在也是。”她边说,边把侧脸垂下的长发拨到耳后。
我下意识看她另外一只手。
手上光突突的,没有那枚对戒。
但陆书墨左手无名指上,却套着。
难道。
心里突然闪出一个真相,仅一秒,又被我压下。
现实总比猜测更具有参考意义。
我双手抱胸,兴灾乐祸的问:“你们,没有结婚是吧。”
原本还唯唯诺诺,像个小女人一样的人,突然之间站起来,瞪大猩红着双眼睛,声音尖锐:“结婚了,我们结婚了!”
她这样的反映,反而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
“是吗?那为什么你没有带婚戒?陆书墨手上明明带着。”我话还没说完,唐雨桐突然上前一只手掐住我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