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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单并不意外,也不觉得难过,她的心脏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
她知道,她会因为唐小天过的不好,而唐小天,只会因为舒雅望而过的不好……
“就这么爱她么?爱到如此无法自拔?”单单轻声在唐小天耳边问着。
唐小天在昏迷中,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一声声让人心碎的“雅望”和眼角落下的泪水,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想见她吧?明明近在咫尺却不能见她,很痛苦是吧?”单单抬手,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痕。半垂着眼睛,轻声地低语着,这样痛苦她太明白了。
清醒着会疼,就算连睡着了,也会疼的流泪。
她慢慢直起腰来,抬手,轻轻揉了揉唐小天的头发,就像他经常对她做的那样,轻声说:“别哭了,小天哥哥,我会让你见到她的。”
单单说完,缓缓直起身子,一步步走出病房。
这一次,唐妈妈没有阻止她,她已经没有脸再留住这个女孩了。
(二)
单单敲开舒雅望家门的时候,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满头白发的女人,她拉着门把手,望着门外漂亮又陌生的女孩问:“找谁啊?”
单单礼貌地微笑着:“阿姨,舒雅望在家吗?我找她有点事。”
舒妈打开门道:“在呢,雅望啊,有人找你。”
房间里传出舒雅望地声音:“谁啊?”
没一会她走到客厅,看见单单,先是一愣,然后似乎又想起她就是那天在大院里见过的,跟在唐小天身后的女孩:“是你啊,有事吗?”
单单点点头,站在门外望着她,轻声道:“我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进来吧。”舒雅望客气的请她入内,单单进去,坐在沙发上,舒雅望坐在她边上,舒妈端了一杯茶过来,单单道谢后接过。
舒妈也坐了下来,单单捧着茶杯看着舒妈,舒雅望对她妈妈使了个眼色,让她暂时回避一下,舒妈连忙笑着说:“我去做饭去,你们聊,你们聊啊。”
单单捧着茶杯,过了好一会才说:“我叫单单,我们小时候见过,你还记得吗?”
舒雅望使劲的看了看她,遗憾的摇摇头:“抱歉,想不起来。”
“很多年前的事了,你和夏木,帮我绑架了我哥哥。”单单抬起头来,又提示了一点。
舒雅望这会才终于想起来,她就是那个扎着两个双马尾的大眼睛女孩,她的哥哥是夏木的同学。夏木啊……
舒雅望想到这个名字,想到少年时的那些事,她的心就无法抑制的疼了起来,这是一种病,长年发作,无药可医。
“那时候你们帮助了我,我一直记得唐小天对我的恩情。后来,我跟着我妈妈去了美国,我以为这辈子很难再遇见你们了。”单单转着手里的水杯,一直低着头说着:“可是六年后,我在美国,又遇见了唐小天。”
单单说着,苦笑了一下,忽然想,这一切冥冥之中是否都有注定,如果没有小时候的那次帮助,如果没有后来的重逢,她的人生是否可以轻松很多呢?
可是,就算让她重新选择一次,她还是会选择,在那个雪天,那个狭窄的小巷,追着他的步伐一直奔跑着。
就像现在一样。
单单捧着手里的水杯,用低柔又缓慢的声音,一点一点,将唐小天的事告诉了舒雅望,他为她偷渡去美国,他为她找曲蔚然,他为她前途全毁,他为她照顾父母,他为她拒绝了无数好的女孩,包括她自己。
单单说道这里的时候,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进手里的水杯,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舒雅望,这个世界上,没人比唐小天更爱你。”
“舒雅望,为什么你只看到了夏木对你的付出,没看见唐小天的付出呢?为什么你只想着夏木为你失去了什么?没想到唐小天为你失去了什么?为什么你只心疼夏木呆在牢里的六年,而看也不看一眼唐小天对你的等待呢?他在等你,一直在等你,就等你回头看看他,他不愿意你为难,不想你伤心,他永远委屈自己!舒雅望,你告诉我,他为你付出的,真的比夏木少吗?”
舒雅望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舒妈在厨房门口,偷偷听着,无声地哭着,用苍老的手心擦着眼泪,唐小天的好,没人比她这个原来的丈母娘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