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对宁远哥哥太冷淡了,这样不太好吧。”回去的路上,严蕊坐在公交车上说。
夏彤望着车窗外面,没答话。公交车开过曲蔚然打工的那条街,夏彤使劲地往汽修厂里望着。
严蕊双手抱头,靠在椅子上道:“其实,我觉得曲宁远比曲蔚然好多了。”
汽修厂一闪而过,夏彤没有看见曲蔚然的身影,失望地收回目光,低声道:“曲宁远是很好。可是,喜欢这种事情,并不是谁好就喜欢谁的啊,即使曲蔚然全身是缺点我也喜欢他,即使他变成世界上最坏的人,我还是喜欢他。”夏彤淡淡地笑,“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谁也不能和他比。”
严蕊听了这话,特高兴地转头问:“为什么除了我?”
“因为你是女的,他是男的。”夏彤笑,“女的我最喜欢你,男的我最喜欢他,这辈子都不会变!”
严蕊开心地一把抱住夏彤:“哈哈,我也最喜欢你啦,像喜欢升官一样喜欢!”
夏彤生气地推开她:“哼,你拿我和你家狗狗比!”
“升官不是狗,是我儿子。”严蕊一脸认真地纠正她。
夏彤扑哧一下笑出来,无奈地说:“好吧,它是你儿子。”
两人回到学校,离下午上课还有半个多小时,教室里只有寥寥几个人坐在位置上或是看书,或是睡觉。教室最里面的一排座位上,只有最后一位坐着个男生,那男生趴在桌上浅眠,偶尔一连串的咳嗽声,让他单薄的背脊上下起伏着。夏彤揪心地看着他,曲蔚然好像又瘦了,本来就很瘦的他,一场大病之后,连双颊都凹了下去,脸上的轮廓变得如刀削一般清冷阴霾。
夏彤用自己的杯子去接了一杯热水,轻轻地放在他的课桌上,他没有睁开眼,漂亮的眉毛紧紧地皱着,夏彤的目光被他手上那一个个冻疮吸引住,她轻轻地握紧双手,抬手将杯子往前推了推,温烫的杯子碰到他的手。曲蔚然缩了一下手指,睁开眼睛,望着夏彤,刚张口,又是一连串的咳嗽声。
夏彤连忙抬手,拍着他的背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已经咳到哑掉的嗓子说:“谢谢。”
“喝点热水吧。”夏彤将水杯往前推了一下。
曲蔚然双手捧过,一脸平静地握住,午后的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他的脸色有些发青,厚重的黑眼圈浮现在他原本清亮的眼睛下。他就像是将死之人那样毫无生气,一点也没有那天说要报仇的锐利与满身愤怒。夏彤忽然害怕了,要是他连报仇都不想了,那他是不是觉得活着也没意思了?他是不是想丢下她一个人,自己离开呢?
夏彤猛地一把抓住曲蔚然,咬着嘴唇,双眼通红地望着他:“曲蔚然……你,你不可以……”
曲蔚然惨笑一下,疲倦地闭上眼睛:“傻瓜,我不会死的。”
“可是你……可是你都咳了好久了,为什么还是这么严重?”
曲蔚然半垂着眼,声音里像是有些无助:“不知道啊。”
“我们去看医生吧,我们去医院吧。”夏彤拉着曲蔚然说,“找医生看看,一定能马上治好的。”
曲蔚然不动,拉住夏彤:“我已经去过医院了,医生也开了药,按时吃就会好的。”
夏彤有些不相信地问:“真的吗?”
“真的。”
夏彤总是相信曲蔚然的,只要他说是真的,她永远都不会怀疑是假的。有的时候,夏彤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蠢,可即使无数次这样觉得,但当曲蔚然和她说是真的的时候,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相信的。
这就是夏彤,傻到无可救药的女孩。
这个傻女孩,看着毫无生气的曲蔚然,像是想讨他高兴一样,紧张地坐到曲蔚然前面的座位上,小声地说:“曲宁远邀请我去他家的圣诞晚会,我……我,我去吗?”
一直垂着眼睛的曲蔚然缓缓抬起眼睛,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嘴角轻扬,残忍地吐出一个字:“去。”
夏彤的心脏像是被用细细密密的针猛地扎了无数下,她咬牙,紧紧地握着双拳,艰难地问道:“那……那我该做些什么呢?”
曲蔚然笑了,笑容将他苍白的俊颜点亮,美丽的双眸中燃烧着一种叫做仇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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