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舒雅望的手,走过去,望着他的眼睛说:“我宁愿坐一辈子牢,也不会让你再碰她一根头发,我只恨,当时怎么没有打死你。现在补你一枪也来得及,反正都是坐一辈子!”
夏木的眼神本来就很阴冷,说这话的时候又带着十足的恨意,在场的人没人怀疑他的话。当他手里的枪抵上曲蔚然的脑袋时,曲蔚然眼里有藏不住的恐慌,曲父吓得大叫:“不能啊!不能!”
“夏木,住手。”舒雅望连忙从后面跑过来抓住他的手央求道,“我们走吧,快走吧。”
夏木冷冷地哼了一声,眼里的暴虐收敛了一些,抬脚将曲蔚然的营养液和呼吸器全部踢翻,然后拉着舒雅望就走。
曲蔚然在他身后叫嚣着:“夏木!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呼——呼——不会放过你的!呼——呼——”
“曲先生,曲先生,别激动,深呼吸,深呼吸!”
舒雅望转头望着身后的一片混乱,看着曲父铁青的脸和曲蔚然狼狈的样子,她忽然很想笑!
结果她也真的笑了。
夏木拦下一辆出租车,将舒雅望塞了进去,自己也坐了进去,关上车门,报了要去的地方,转头很蔑视地瞟了一眼救护车里的那些人。
车子开了一会儿,舒雅望看着夏木手里的枪,很是担心地说:“夏木啊,你……你这又是从哪里弄来的枪啊?”
上一把,是夏木父亲的遗物,母亲自杀后,枪就落在夏木手里,他没告诉任何人,只是将枪藏了起来。
后来舒雅望一直想,夏木小时候总是把枪带着身边,是不是因为带着枪,让他有安全的感觉呢?
舒雅望舔舔嘴唇道:“夏木,把枪给我好不好?我看到你拿枪就怕怕的。”
夏木转头望着她,摇摇手里的枪问:“你说这把?”
舒雅望使劲点点头,捧着双手对着他。
夏木抿抿嘴角,像是在忍耐什么,忍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得意地笑了。
“呃?”舒雅望睁大眼睛看着他,他笑了?他真的笑了?虽然只是一下下,可是,夏木真的笑了,真漂亮……
少年的笑容带着得意与张扬,不似以前的冷漠与压抑,夏木用像小孩子恶作剧得逞的笑容望着舒雅望说:“是假的。”
“啊!”
“真的早就给警察局收去了。爷爷和郑叔叔的枪我没偷到,就拿了橱柜里的玩具模型来,没想到……”夏木说到这儿,嘴角又上扬了一下,“没想到他们这么好骗!”
“真的是假的吗?”舒雅望有些不信,这家伙真真假假的,小时候他也说他手里的那把是假的,结果是真的。
“不信?”夏木有些不高兴地皱眉,然后举起枪对着舒雅望的脑袋,啪地开了一枪,舒雅望吓得紧紧闭上眼睛,一道水柱冲出来,将她的头发弄湿了一些。她猛地睁大眼睛,生气地瞪着他,他扭过头,使劲地抿着嘴唇。
“哼!”舒雅望生气地抢过水枪,对着夏木也要打他一枪,夏木伸手将她的手拉下来,然后用漂亮的眼睛望着舒雅望,认真地说:“雅望,去把孩子打了吧。”
舒雅望愣住,傻傻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出租车和一辆军用吉普车擦道而过。这错过,是一生,还是一瞬?
“打掉?”舒雅望的眼神有些恍惚,把孩子打掉的话,夏木怎么办?经过这么一闹,曲家肯定更恨不得杀了夏木,如果自己再把孩子打掉的话,也许夏木真的会坐一辈子牢。
舒雅望抿了下嘴唇,低下头去,轻轻摇了摇头:“不行,不可以。”
夏木沉沉地望着她问:“是为了我?”
舒雅望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夏木又继续说:“那大可不必。”
“夏木?”舒雅望皱眉看他。
“也许你们都以为这样是为了我好,其实不是的。”夏木垂下眼睛,轻声说,“如果你真的生下孩子,那我才是坐一辈子的牢。”
夏木转头紧紧地望着舒雅望:“一辈子的心牢,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安心。”
舒雅望鼻子微酸,轻轻回望着他说:“夏木,我做这个决定并不是为了你……”
“别说了。”夏木扭过头,强硬地打断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眼神固执地看着她,“雅望听我的就好,一直以来我什么都听你的,只有这次,听我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