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笑:“只是两年而已……”
再抬眼,脸上已经没有了悲伤,眼神坚定而又倔犟地望向已经消失在远方的车子。
唐小天走后,舒雅望参加了一所省外重点大学和一所本市重点大学的美术专业考试,并以优异的成绩通过录取线,接下来的,就只剩下文化课考试。
六月中旬的天气已经热到让人难以忍受,教室里的风扇呼呼地扇着,书页被吹得哗哗作响。
曹老师走进教室望着讲台下已经被考试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学生说:“大家先休息一下,马上就轮到我们班拍毕业照了,大家一起到教学楼前面的空地上集合。”
“哦。”台下的学生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对他们来说,现在什么也激不起他们的兴趣,他们只是在等待最后那决定命运的一刻,是死是活就看那一场考试。
舒雅望从文海题山中抬起头来,忍不住想,时间过得真快啊,仿佛昨天还看人家站成几排笑着拍毕业照,一回神,就已经轮到自己了。
站在最前面一排,身后站着二十九个帅哥,舒雅望望着镜头展开笑颜,在照片中留下一个最甜美的笑容。
多年后,高三(七)班的男生们拿出高中毕业照,总会指着舒雅望说:“看,这就是我们班的班花,漂亮吧?”
舒雅望多要了一张照片,寄给了在部队服役的唐小天。唐小天将照片放在了自己最宝贝的笔记本里,每次看见都会觉得遗憾,要是能照完毕业照再走该多好啊。
高考的最后一门是理科综合考试,出了考场,撕碎的复习资料撒了一地,整整三年的压抑在瞬间爆发,学生们一边大叫着“解放了”一边向学校门口奔去。舒雅望走在教学楼下面,天空洋洋洒洒地飘着写满字迹的纸片,她理了理头发,松了一口气,将书包里的复习资料一股脑地拿出来,顺手扔进了垃圾桶。
这辈子再也不要看见它们了。
出了校门,就见到老爸的车停在门口,看见她出来,老爸老妈立刻从车里奔下来,冰冻饮料、毛巾,手忙脚乱地招呼过来。
“怎么样?怎么样?累不累?饿了吧?考得怎么样?题目难么?”老妈关切地问着。
舒雅望啧了一声,摇摇头,没太大把握,英语和语文都考得不错,但是理科综合就有些玄,看见父母焦急期盼的眼神,她只能摸摸鼻子,硬着头皮说:“唔,还不错,蛮有把握的。”
“好好,没事,考完就算了,走,回去休息,爸爸给你买好吃的。”舒爸揽过舒雅望的肩膀,欣慰地拍拍,他这个女儿能在高中最后两年好好学习,对他来说已经是个奇迹了。
舒雅望半靠在舒爸的怀里,舒妈给她拉开车门,她弯腰往里一看,居然发现夏木也在里面,她吃惊地挑挑眉:“夏木,你也来了。”
夏木别扭地转过头说:“是叔叔叫我来的。”
“哦。”舒雅望喝了一口水,幽幽地道,“原来你是被强迫的。”
夏木气恼地瞪她一眼,舒雅望扑哧一笑,揉揉他的脑袋:“我知道,你是关心姐姐才来的,对不对?”
夏木哼了一声,不理她,舒妈从副驾驶座回过头来,望着舒雅望说:“妈妈给你炖了你最爱吃的海带排骨汤,还有蘑菇烧肉、黄瓜炒肉片,回家好好吃一顿。”
舒雅望开心地点头:“好,我都饿死了。”
舒妈又开心地转头望着夏木:“夏木,你也来啊,尝尝阿姨的手艺。”
夏木愣了一下,没点头也没摇头。舒妈有些尴尬地看着舒雅望,舒雅望伸手偷偷扯了扯夏木的衣袖,夏木回过神来,点点头道:“好。”
舒妈开心地转过身去,和舒爸商量着晚上买些烟花放放,庆祝一下。
舒雅望靠近夏木,小声地说:“夏木啊,以后大人和你说话你可不能不理不睬的,那样很没礼貌的,知道吗?”
夏木垂下眼,僵硬地扭过头,什么也没说。
舒雅望无奈地摇头,唉,这孩子,要是性格能直率点就好了。
舒雅望一回家就瘫软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拿起桌子上的葡萄吃了一个,舒爸舒妈走进厨房开始忙了起来,夏木走在最后面,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跟着舒雅望走了进去,在她的身边坐下,舒雅望将手里的葡萄递给他,他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