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液体侵袭到咽喉里面,窒息的感觉瞬间充斥着整个身体,这世上最让她恐惧的东西从来都不是冰冷的锋刃,而是眼下这冰凉的水。
那一年,她游戏玩闹,任性妄为的将人扔到水里,没想到最后她会受到那人毫不留情的报复,险些丢了性命,从此心里更是留下了阴影。
都说有因才有果,所以一切是自己咎由自取吗?!
那一日不知是谁于混沌之中将她救起,延续了这生命,而今日,她是否还会有这样的好运气呢?!她忍不住自嘲,楚凌啊楚凌,千军万马面前你都可以面不改色,为何独独惧这水呢?!
隐隐绰绰间,似有光影流转于脑海。
那一日江河遍野,水阀之上,白影蹁跹,千军万马聚集在江岸旁,烈马嘶鸣,江风猎猎。
只依稀能看出那是个女子,她背对着她,看不清她的容貌。
“你说能控天下疆土分和崩离,控人心变动七情六欲,控万物生灵聚散离合,但是有一样你却控制不了,那便是我的生死!”女子轻扬着嘴角,虽然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神情,可是她能感觉到她有些高涨的情绪,好像终于要摆脱什么似的,“我承认你无所不能,你毁了天,毁了地,毁了我,我摆脱不了这宿命,但是我诅咒你,诅咒你永生永世,永堕孤独,不可自拔,哪怕魂灵不灭,亦不可更改。”
忽而那女子纵身一跃,水花溅起,转瞬间没入到江水之中。
“……”隐约中那震动天地的怒吼声传来,透着不甘、愤怒、绝望,可是她听不清楚是谁的声音。
原来死亡,有时候是一种解脱。
这是不是在说陷入仇恨中无法自拔的她最终的归宿呢?!死了的话,恨也好,爱也罢,一切都将烟消云散,置于无妄的境地,如佛门所说的超生。
可是若是心有怨愤,又如何能够超生,若不是被逼入绝望的境地,谁愿意死?死是一种解脱,何尝一种逃避,既是如此,又要人如何放得下心中怨愤。
这世上万事总有因果,今日之果,何尝不是他日她所种之因。可是即便明白又如何,生而为人,哪是那般能看透世间万物,轮回往复,而她也从不希望自己能看清楚。她生而为了复仇,即便是死,满腔怨愤也不会消散,即便化作厉鬼,她也要卷土重来。若连这最后的信念都没了,那她也枉费再来这人世一遭。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果然还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三年前的痛彻心扉,锥心刺骨犹在,而今日更是却是让她清醒,有些事情随着时间的迁移,早已经超出了她的预计,她可以将他们当做兄弟,而他们呢,是不是也永远守着那颗赤诚之心呢?她不知道!
可是满腔的愤怒却是怎么也止不住,若她不死,她定是要将一切弄个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难道秦景渊真的就给了他莫大的好处?还是说,在他心中,早就认定了秦景渊?!
这一刻怀疑的种子已然种下,可是她之生死却是由不得自己了。
叶凌汐感觉到意识一点点模糊,眼睛慢慢闭上,连呼吸也已经微弱。
湖心亭中,待秦景渊赶来的时候,正看到一身灰色斗篷的男子坐在亭中喝茶,他对面的位置是空的,他心头微微一舒,快步走了过去。
察觉到来人的靠近,修子遇看了过去,正看到秦景渊大踏步而来,不由说道:“你不是在宫中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秦景渊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看了四周一眼,并没有什么异样,他皱了皱眉,看着桌旁的男子沉声说道:“你今日为什么会在这里?”
“府中闷得慌,出来走走罢了。”修子遇淡然说道,“放心,没人会认出我是谁的。”
听着这话,秦景渊脸色变了变,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男子,墨玉般的眸子中暗云涌动般。
察觉到秦景渊的异样,修子遇稍微案抬起头,透过帽子看到男子脸上那凝重怀疑的神色,他双眸微微一紧,“殿下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好像是我做了什么让殿下恼火的事情似的。”
“子遇,我与你说过,不要打她的主意。”秦景渊沉声说道。
这话一出,修子遇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动了你的心上人吗?呵,想不到景王殿下如今会为了一个女人出头了,倒是让我不得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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