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隐隐能感觉出身处此地的压迫感。
许久,齐贤妃都未做声,亦是没吩咐苏墨染找何物,无声的刁难。
苏墨染乖巧的站在下首,装出一副不安的模样,眼神偶尔打量齐贤妃,见对方不语,而后垂头不言,相互僵持着。
“苏小姐,大可不必装模作样。”齐贤妃最终没能有此耐心,嘲讽着开口。
苏墨染依旧乖巧微笑,丝毫不受其影响,装疯卖傻。“臣女愚钝,不知娘娘何意?”
“何意?”齐贤妃鼻翼发出一声冷哼,倚靠在宽椅上,颇有女将风范,气势凌人,敛起笑意的面容上显露出她的怒气。“苏墨染,你装疯卖傻无用,你这副模样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本宫,迷惑三殿下与宸王,这般手段确实不错。”
“娘娘言重了,臣女与三殿下乃至宸王都毫无关系,何来迷惑一说。”苏墨染瞳眸越发幽深,如泼上浓墨般,浓得望不透眼底深深的情绪。
“本宫见你聪慧明智,莫说本宫不给你机会,若你能帮助三殿下,本宫许你三殿下侧妃一位。”齐贤妃有着自己的打算,苏墨染这般年纪轻轻,擅长心计的女子甚为少见,如今夏侯驰正值用人之际,若能将苏墨染收为己用,也不失为好计策。
闭目沉思,片刻后睁开,苏墨染唇边绽放出嘲讽的微笑,如柳叶般的眉毛下,眼神如柔美的月光,又略见青烟般的惆怅。“娘娘会如此对臣女说,想必是知道三殿下想法,中秋宫宴后臣女遭人绑架一事,不知娘娘可否还记得?”
齐贤妃眼角微微往上挑起,那双明目严厉地射向苏墨染,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见状,苏墨染猜测得已是差不多了,齐贤妃突然对她升出的恨意,源自夏侯驰对她的过分在乎的心思。“看娘娘这个表情是对此事深知,当日三殿下亲口跟臣女允诺,许臣女正妃一位,如今娘娘却……”
苏墨染话音未落,齐贤妃猛地拍上宽椅扶手,气急败坏的说道:“好个苏墨染,野心够大,居然敢肖想正妃,凭你也配?”
“娘娘你这话说错了,并非臣女配或是不配,而是臣女愿与不愿。”苏墨染抬起头,半含笑意的眼眸透着冷意,看向齐贤妃,迎上对方怒意毫不退缩。“臣女当日拒绝三殿下,如今也不会同意娘娘恩赐。”
齐贤妃怒极反笑,指着苏墨染频频点头,随后冷静下来,做回椅子上,整个人气势颓然而变,浑身散发着狠戾,怒视苏墨染全然无情。“带苏小姐下去找本宫的香扇。”
站在周围的奴婢,立刻上前,将苏墨染围住,以免她逃出去,四个宫婢团团围拢,逐渐逼近苏墨染,而苏墨染淡然站在原地,无惧无畏,压根没有要逃的打算。
“德清十七年间正月,娘娘可还记得发生过何事?”紧张肃杀的气氛中,苏墨染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凛的直视着齐贤妃,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淡淡的语气,却似包含一切。
齐贤妃耳里轰的一声,如同被针刺了,浑身哆嗦,面色唰的变成灰白,嘴唇和面颊颤动,两眼发痴,好像完全失音了,既说不出话来,连失去了坐住的力量,瘫软在宽椅上。
惊慌如寒蝉,哑然失声,这个反应让苏墨染很满意,她只是在赌而已,前世隐约知道些许,但却无法肯定,所以苏墨染这次赌齐贤妃有发生过见不得人的事情。
许久,齐贤妃都沉浸在恐惧中,双肘紧缩在腰旁,茫然的恐惧颤抖。
这时,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传来,让苏墨染神色一变,收起冷意,柔弱局促的垂下脑袋。
“母妃。”急急而来的人赫然是夏侯驰,进门后,视线落在苏墨染身上,见她安好,又见围着她的奴婢面露不善,顿时脸色极其难看。“全部下去。”
苏墨染柳眉微拧,望向夏侯驰清眸流盼,嘤然有声。“多谢三殿下。”
苏墨染面容上略显的柔弱,与忧愁拧起的柳眉,对夏侯驰很是受用,语气低沉的说道:“宴席快要开始了,你先过去。”
“可是,贤妃娘娘……”话音适时而止,但她瞬间敛起的眼眸,竟是给人忧伤的感觉,好似能体会得到她所受到的委屈。
“我来处理,你退下吧。”夏侯驰坚持己见,冷眼再次扫向那群欲言又止的宫婢。
默然施礼,转身走掉,离开时,苏墨染眸光冷凝,轻轻扫过那群宫婢,施施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