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是另有图谋?”
“未经允许,擅闯墨玉阁的乃十三殿下,何以道臣女过错呢?”图谋?苏墨染倒是不知道,她能从夏侯宸身上得到怎样的利益,又怎会有图谋呢?都道夏侯宸乃风流皇子,没想到还挺自以为是。
“若非另有图谋,怎会弄成如此?”夏侯宸说着,指指苏墨染纤细白嫩的颈项如是说道,分明不在意,却还是仔细观察着苏墨染身上伤痕,目光灼灼,难以逼视。
卷翘的睫毛垂下,在眼睑处投下阴影,藏起了她此刻思绪,随后便见苏墨染低低道来。“臣女不过为求安生而已,当无路可走之时,别无他法,十三殿下处境不也如此,不过十三殿下有舒丽妃帮衬着,才能潇洒如斯,不必如臣女这般如履薄冰,又何必嘲讽臣女呢?”
苏墨染笑意不存,继续赏月吹风,背对着夏侯宸,字字珠玑,夏侯宸若没舒丽妃帮衬着,何来享受这潇洒时日,两人处境何其相似,不同的只是苏墨染无母亲拂照,只能自行求安生,夏侯宸依靠舒丽妃而得以安生,若舒丽妃不在,夏侯宸岂能继续如此逍遥于世,他的兄弟岂能容得下他?
“若只求安生,以你之智,不至如此。”想要压过姨娘庶妹,办法多的是,若只求家宅安生,何必要大庭广众下坠河,苏墨染野心远不止如此而已,家宅不过是第一步。
“殿下又以为很了解臣女吗?于你而言,我得到所要,就该止步,却只看到眼前,无论是朝廷、后宫亦或是家宅,若只看眼前,不日必死,难道殿下当真以为,被打压后的仓鼠不会反击吗?”苏墨染反唇讥笑,月色撩人,两人竟毫无吟风弄月之雅兴。
夏侯宸对此并未反驳,走近苏墨染,步步逼近,将人围在窗棂前,鼻翼间能嗅到苏墨染沐浴后身上所带的清香,雅致宜人,极为舒心,夏侯宸故意为之的多嗅了两下,尔后,就见他出宽厚的手掌,即将落在苏墨染脸上时,被躲开了。
“瞧瞧这伤,未免过重了些,女子在乎容颜,大小姐可要注意些为好。”夏侯宸本意并不在触摸苏墨染面容,只是想更好看看她玉颈上的伤痕而已,但见她反应如此有趣,反倒生气了捉弄的心思,故意伸手要去触碰她的玉颈。
夏侯宸身上的淡淡的汗味,萦绕在鼻翼,说话间喷洒在耳畔旁的气息,让苏墨染更为恼怒,轻笑已然转化为怒气,抬手拍掉夏侯宸欲意妄为的右手,冷声说道:“十三殿下,请自重。”
“当真要我自重?”被打疼了手,夏侯宸也不知收敛,更加逼近苏墨染,吐气如兰。
“夏侯宸!”因初雪与乐瑶在外室守着,苏墨染不敢过于大声,若是让别人看到她闺阁中深夜竟有男子现身,于她目前处境极为不利,但苏墨染也是恼怒了,夏侯宸风流成性,京城谁人不知,若再让他得寸进尺,吃亏的只会是她一介女流。
“终于不在乎礼数,直呼我名讳了。”这次,夏侯宸倒是满意了,无所谓的摊手退开苏墨染身边,做出投降姿势,站在不远处,嘴巴依旧聒噪。“不知有何见教?”
“请十三殿下立马从窗户离开。”苏墨染板起脸,不愿再与夏侯宸周旋,利落果断的道出这句话。
“当真是无情。”夏侯宸如此说着,右手伸向左边衣襟内,自衣襟内拿出精致小巧的白瓷瓶,往红木桌上一放。“让你的贴身侍女,每日早晚为你涂抹在受伤处,轻轻擦拭即可,三日后保证你玉颈如初,伤痕尽褪。”
月影高照,风过树梢。
苏墨染凝眸直视,坦诚相问。“你有何目的?”
无故示好,非奸即盗。
“若你非要个理由才能接受得心安理得,就当是本殿下英雄惜美人。”夏侯宸调笑着道出缘由,行自窗口,翻窗离去。
苏墨染注视着夏侯宸消失的方向,片刻后关上窗子,走到桌旁,拿起那白瓷瓶瞧了一眼,顿时一惊,竟是番邦进贡的冰肌玉凝膏!
说起这冰肌玉凝膏,苏墨染倒是知晓一二,提药物精炼而成,既能淤血消肿,又对伤口有益,便是没受伤,每日擦拭皮肤更是光滑白嫩,乃后宫嫔妃争宠时费尽心思都想得到之物。
前世夏侯驰送过给苏扶摇,苏墨染得以一见,被当做宝贝一样供着,每次擦拭都不舍得多用,夏侯宸会有,怕也是从他母妃手中得来,不曾想,竟是如此随意就给了她,着实让人想不透。
夏侯宸,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