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了看江浸月,最后,目光落到了白狐身上。
他在等白狐表态。
白狐负手站立,交代虎哥道:“接下来这段时间,你的护院要操练起来,护院们夜里改成两队巡逻。”
“这些我都知道。”
府内护院都是虎哥一手带出来的,从上到下,该警戒成什么样子,在哪里抓紧,他都是最清楚的,现下他是想问,青伯该怎么办。
白狐看了眼江浸月,叹了一口气,“娘娘是为了临娘和小草...你让青伯最近留意下京城内动向,稍有不对,立马跟娘娘汇报。”
青伯在府内也大半年了,其中与各府各院的总管关系网也是重要的情报动向来源。
虎哥得令,对着江浸月和白狐各打了招呼,也匆匆的出了门。
厅堂里只剩江浸月和白狐。
灯火葱郁摇曳,江浸月的脸色在光线里明明暗暗。
白狐把手里的信条递给了江浸月:“娘娘在防备什么?”
江浸月摇了摇头。
最可怕的是,她不知道自己在防备什么。
一旦不确定自己的敌人是谁,甚至连出拳的方向都没有。
自从李宗煜这次离了京城,表面上,老皇帝要处处顾忌着前线,不对王府做什么,可话往回说,江浸月与两个孩子还是砧板上的鱼肉,几乎可以说是摆明了任人宰割的姿态。
所以不管是江清歌的事情还是江梓谢师宴的事情,或者是那几日江浸月故意闭门不出等着老皇帝责罚的样子,江浸月的态度都出奇强硬,李宗煜越是不在,她越要抓紧手里对自己有利的条件,告诉别人,王府里还有她这个王妃坐镇,不是小鱼小虾都可以来趁机打一耙的。
好在李宗煜心里有算计,会主动提前制造一些风波动荡让江浸月提前有防备和应对,没想到却也因为这信鸽的事情,把王府陷入了这样的境地。
“娘娘是真的打算,出了事情就弃府出逃?”
白狐何等心计,便是江浸月这三言两句,便猜出来了她的用意。
江浸月点了点头,用了口清茶才说道,“我小时候,吃过不少苦,总结出来一个道理。”
江浸月语气幽幽,想起来了上辈子在组织里生生死死走过的那些路,慢慢说道:“人,只有活着,才能想着接下来的路。”
只有活着,才能图谋。
白狐站在堂中央,原本因为思考的习惯性踱步微微一顿,而后笑看江浸月,“娘娘有时候,很不像个大家闺秀,倒像是我们江湖里的人。”
江浸月笑了笑,看向手里的信条。
两人沉默了一会,那被江浸月派出去的暗卫很快就回来了,跪在了厅堂门口,身上的夜行衣几乎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怎么样?”
“娘娘,属下无能,线索断了。”
信鸽不是人,根本无迹可寻,除了截信之人日后主动出来暴露,其他很难找到痕迹。
江浸月皱起了眉头,隔了好一会,抬手,凑着烛火,点燃了手里的信条。
“白狐,事出紧急,我可能,要托你亲自去王爷那边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