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大娘,江浸月转了一圈,最后只能坐在了灶台后面烧柴火。
鸡杀完了,江浸月也没等到离源跟她说一句话,他自己见厨房没什么事情,又乐呵呵的拎着斧头,去厨房外面的后院口劈木头。
他手脚快,一会会的功夫,已经抱着一大团的木头走到了江浸月的旁边。
江浸月让了让位置,离源把木头丢进了堆放木柴的位置。
“歇会吧歇会,灶台那边暖和。”
花大娘一边炒着冬瓜,一边对着离源摆手。
“那我就...歇会?”
离源低头,看向江浸月。
江浸月坐在灶台后面的小马扎上,手拖着下巴,故意扭开头不去看离源。
离源暗自发笑,就存了逗一逗江浸月的心思,又问了一句。
“我能歇会吗?”
“...”
江浸月翻了个白眼,刚要说话,忽然听见后面墙边传来脚步声。
脚步声极轻,在掩饰痕迹,江浸月耳朵尖,靠近的时候,还是能听见响动。
江浸月皱了下眉头,立马看向了站在身边的离源。
是梅大人,他果然觉得离源有问题!
“白神医,我能坐在你旁边吗?”
离源站着,江浸月坐在一个很小的小马扎上,居高临下的角度里,江浸月仰着脑袋,看起来就跟个小孩子一般,眼神湿漉漉的。
离源心下难免的动了动。
江浸月咬牙。
这王八蛋,屋后那响动他肯定是听见了!他竟然还能说这种话,这是生怕对方不知道他们两个认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大漠的王?
生怕她这个计划不会暴露?
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江浸月抿嘴,勉强的提了提嘴角,伸手一把抓住离源的小腿,猛的掐了一把。
“花公子,您请。”
离源也不吃痛,面色如常的转了一圈,结果没找到另外能坐的东西,就笑嘻嘻的直接蹲在了江浸月的身旁。
或许是这个小院许久没这么热闹了,花大娘的话特别多,讲的也都是碎叨叨的家常话,也不需要江浸月和离源搭腔,只她一个人自言自语也行。
从花大娘的口吻里听出来,花大娘老伴走的早,未满二十岁便做了寡妇,也没有再嫁,就这么一个人过这么多年。
墙院后面的人还没走,江浸月也不方便再去问离源,便无视了旁边的人,抬头跟花大娘搭腔。
“花大娘,我能不能问问你,当年为什么没改嫁呀?”
“哎,我自小家里贫苦,兄弟姐妹多,当时嫁给我相公,就是半卖半送的,我那相公虽说年纪比我了许多,但是特别会心疼人。”
顿了下,花大娘把锅里的冬瓜片装了起来,小声的说道。
“不怕你们小孩子笑话,我与我相公相处的那两年,几乎是一次性的把这世间的好都尝遍了,哪里还会甘心再嫁给其他人。”
或许是时日久了,花大娘提起她那相公的时候,脸上不见悲戚,反而带着笑。
江浸月听着花大娘的话,手拖着下巴,没再说话。
柴房后面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走,离源蹲在江浸月的身边,月光灰的长衫落在地上沾染了尘泥,不经意看着还以为是淡淡的血迹。
他突然凑过来,很小声的问道。
“你说,你会改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