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真是作孽。
江浸月回到了揽月轩,天色已经是丑时。
她让绿萝留意着唐庆和唐苏氏走的时间,自己回了内室,快速的换好了夜行衣。
她还有账要跟唐苏氏算!
天色最暗的时候,唐苏氏和唐庆终于出发了。
江浸月穿着夜行衣,背着之前老夫人的那床芦苇被子,一路跟着马车,到了城门口。
天色花白,城外最近的驿站也要大半天的路程,一行人停下来准备先买早餐垫肚子,省的出城之后要饿大半晌。
江浸月捏着棉布袋,看着唐庆和家仆在早饭摊前,唐苏氏和两个小表妹等女眷留在车内修整。
悄无声息的,江浸月割开了马车后面的挡锁,滑进了车内。
唐苏氏被江有才玩了大半夜,又被苏若水拖着吵了大半夜,一夜没睡,此刻即使内心翻涌着各种各样的情绪,也不得不靠着车壁小憩。
回了江南,还得强打精神琢磨着怎么让知情的闭嘴。
一阵凉风吹来,唐苏氏打了一个哆嗦,睁开眼就发现车内多了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而手里的圆刀,正抵在了她的脖颈上,冷锐的刀锋即使没有碰到皮肤,也能感觉到那刀身自带的锋芒。
“叫了就连你儿子一起杀!”
江浸月压着嗓子,眯着眼睛开口。
唐苏氏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眼神飘向了缩在马车边瑟瑟发抖的两个庶女。
环儿佩儿已经抖成了一团,丝毫指望不上。
“你是谁?”
唐苏氏根本冷静不下来,接踵而来的恐惧让她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
江浸月一刀划开了手里布袋,里面的芦苇毛絮迅速的飞了出来。
“唐姨母连我也认不出来了?”
江浸月只露出一双眼睛,她的眉眼特有的精致灵动,看人的时候湿漉漉的,自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水雾色,加上那嗓音,唐苏氏瞳孔瞬间放大,不敢置信的失声问道。
“江浸月?!”
“嗯。”
江浸月眼中带了笑意,踩了两下那撕开的布袋,里面的芦苇毛絮翻飞。
“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唐姨母,不要怪我心狠手辣的呀。”
江浸月声音清透,如同情人呓语,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她抓住了手边的布袋,干净利落的套住了唐苏氏的头。
唐苏氏瞬间尖叫了起来,嘴里已经吃了不少的芦苇絮,含糊不清的叫了几句。
江浸月拍了拍布袋,回过头阴恻恻的对着那两个小表妹说道。
“你们的母亲,被昨夜吓疯了,我不是江浸月,可知道了?”
环儿佩儿已经吓的满脸眼泪,急忙点头。
再等唐庆听见动静急忙回来的时候,江浸月已经从马车后面跳了出去。
能悄无声息的进了马车,再加上唐苏氏的头上还套着棉布袋,唐庆就是想追也不敢追了。
刁钻的飞絮进了唐苏氏口鼻,估摸着时间已经进入肺部,这唐苏氏死不掉,但是活着也不会太好过了。
趁着夜色还未褪去,江浸月收了刀往侯府走。
还未走出多少远,一辆有些眼熟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面前。
车帘轻挑,车内李宗煜眉目含笑,对着江浸月遥遥伸手。
“又去哪里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