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天下勤王讨逆大元帅’这九个竖写小字。
再接着,吴超越又决定把吴军士兵斗笠上的红色缨绳改为白色,既方便省钱,容易区别,又示致国难之意。结果赵烈文一听楞了,惊讶问道:“改红色冠缨为白色?慰亭,你真要改白色?”
“怎么了?”吴超越疑惑问道:“改白色有什么不对吗?显眼,染色方便,又象征为国难戴孝,不好吗?”
上下打量了吴超越良久,见吴超越的确不象是明白其中典故一样,赵烈文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好,很好,那就改白色。”
还是在第二天上午吴超越公文形式正式规定新的军旗和新军帽时,吴超越才总算知道了赵烈文为什么会这样对白色敏感阎敬铭、戴文节和邵彦烺等帮凶竟然一起惊讶的向吴超越问道:“大帅,你和平西王吴三桂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只是运气不好和他姓了一个姓。”吴超越如实回答,又疑惑问道:“怎么了?你们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众帮凶上下打量吴超越,直到从吴超越的茫然神情上看出吴超越的确不知道那个典故,阎敬铭等人才纷纷摇头叹息,“天意,还真是天意,天意注定了这样的巧合啊。”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吴超越满头雾水的追问,结果赵烈文也这才微笑着对吴超越说道:“慰亭,知道不知道?你那位同姓王爷吴三桂起兵的时候,也是让他的士兵改戴白帽,所以他的军队又被叫做白帽兵。”
吴超越一听差点没哭出来,赶紧又要再次更换军帽,然而赵烈文和阎敬铭等人却强烈反对,都说道:“大帅,白帽最好!让我们的士卒改戴白帽,再故意散播一些大清始于吴、终于吴之类的童谣箴言,可以起到动摇敌人军心民心的效果,还可以鼓励我们的军心士气,没什么颜色比白色更好。”
拗不过一干帮凶走狗的好意,吴超越也只好勉强同意了让士卒改戴白缨帽,然后又在心里嘀咕道:“吴老汉奸,想不到我竟然会和你心有灵犀。”
于是乎,在湖北宣传部门的恶意散播和巧妙宣传之下,一条谣言也很快就在华夏土地上传播了起来满清八旗是靠吴三桂引清兵入关才得了天下,但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满清八旗也一定会亡在一个姓吴的人手里。当年的吴三桂戴白帽起兵没能得天下,是他做恶过多上天不答应,而下一个姓吴的戴白帽起兵,就一定能推翻满清,光复华夏!结果也很是收到了一些蛊惑人心的效果不提。
有些仓促的起兵确实给吴超越带来了很多困扰,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吴军不但暴露出了军旗和服装这些小环节上的问题,还得首先处理湖广地方州府不肯归顺的大事,难以立即腾出手来向身处外省的友军提供强力帮助。所以吴超越也没有多余选择,只能是优先增援助杨文定所部素清省内满清残余力量,确保获得四川钱粮重地和上游安全。
机动力量被优先放到了四川方向后,江西方面吴超越就只能仰仗刘坤一、萧启江、王国才和刘铭传这几支军队自行解决江西问题了,为了让这几支军队在没有太多后顾之忧的情况下逼迫马秀儒从命,吴超越也只能是在正式宣布起事的第一天就派出了使者赶往南京,要求与杨秀清缔结互不侵犯条约,以现有控制地为界划分疆土。而在此之前,和太平军结下了不少怨仇的吴超越也不敢随意调动江西吴军包围南昌逼马秀儒就范,怕的就是被太平军在背后插上自己一刀。
杨秀清的反应也很快,才过了十天时间,当吴超越收到王孚军胜利逼迫宜昌投降的消息时,去南京和杨秀清联系的使者就带着太平军使者候裕宽搭乘法国商船回到了湖北省城,也带来了一个让吴超越哭笑不得的答复杨秀清竟然册封吴超越为太平天国的镇西王八千岁,要求吴超越接受他的号令调遣。
“我呸!”
吴超越的口水差点没喷到杨秀清心腹候裕宽的脸上,冷笑说道:“回去告诉杨秀清,我是好意和他缔结互不侵犯盟约,让他的西线上游后顾无忧,不是求他,更不是想听他的指挥号令。他如果愿意和平相处,我们就以现有控制地为界划分疆土,他如果不愿意,我们继续打就是了!”
“镇西王八千岁,请别把话说得这么绝对。”候裕宽的笑容十分阴险,说道:“八千岁大概还不知道吧,上海出大事了,你的祖父吴健彰吴大人现在有危险,目前唯一帮到你祖父的,也就是我们天国在松江的军队了。”
“上海出什么事了?”吴超越大惊,下意识的脱口问道。
“三月十四的晚上,清妖的江苏巡抚薛焕调动吴全美的红单船队,突然接管了上海县城。”候裕宽微笑说道:“听说吴健彰吴大人被困在了上海城里,你留在上海的旧部当时正在城外驻扎,没能及时进城,目前左右两难,进退维谷。”
凝视了候裕宽许久,见他笑容轻松,目光之中毫无作伪神色,吴超越难得的声音开始颤抖,又万分狐疑的问道:“怎么可能?薛焕那帮人,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收到消息?”
“这我就不知道了。”候裕宽耸了耸肩膀,微笑说道:“但我六天前从天京出发时,东王万岁确实收到了上海发生这件大事的消息,所以东王万岁让我一定要告诉你这件事,又顺便告诉你,如果王爷你接受我们天国的册封,他就马上出兵给你的旧部帮忙,无论如何都要救出吴大人,还有王爷你的王世子。”
计算时间,发现自己在三月初九晚上送出的通知吴老买办起事的书信,确实无法在三月十四晚上之前送到上海,吴超越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心脏也顿时就提到嗓子眼了……
“爷爷,你可千万别出事啊,我甚至可以不管我儿子,但我实在不忍心不管你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