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哆嗦,立即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鬼,鬼啊……”他尖叫一声,灯笼也不要了,连滚带爬地跑了。
江子笙无奈的撇了撇嘴,一个闪身便到了那吓的面色苍白的打更人眼前,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你跑什么?”
打更人差点没被江子笙吓晕过去,他哆哆嗦嗦地跪在江子笙的面前,颤抖地道:“鬼大王饶命啊,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实在不想去死啊,大王啊,只要您放过我,逢年过节小人定给你烧金元宝,金玉马车和美人啊。”
“谁让你去死了?抬起头看着我。”江子笙声音带着几分不悦,似乎对打更人的小胆子十分不满。
打更人虽然害怕,但还是抬起头看向了江子笙,看到她那张面若冠玉的脸时,心里不由闪过一丝讶异,现在的鬼都长的那么好看了吗?
江子笙二话不说,直接将之前吸过月光的铜板按在了打更人的头上,只见铜板上的光芒一闪,打更人的整个印堂都变黑了。
“报出你的生辰八字。“江子笙的语速很快,却是字字清晰。
打更人虽然没有文化,但也深谙一个道理,就是不能将自己的生辰八字透露出去,尤其是陌生人。再说眼前的可是一只鬼,如果说出自己的八字,小命肯定不保。
“小人忘,忘了……”打更人小心翼翼地看着面色逐渐变得阴沉的江子笙,心里也开始变得毛毛的。
“忘了?”江子笙好笑地拿出寒铁针,对着他的脖子随意地比划了两下,阴冷地道:“说了,你有可能活,不说现在就得死。”
“大王,饶,饶命,小人,小人记起来了。”打更人看到江子笙的寒铁针就要穿透自己的脖子,连忙哀求了起来。
江子笙不悦,示意他干脆点,虽然已经确定这个打更人是自己要找的人,但江子笙还需要做最后一步确定。
“小人是……辛丑年丁卯月亥时出生的。”打更人一边说着,一边害怕地回避着江子笙的目光,根本不敢看它此时的神情。
“辛丑年丁卯月亥时,果然是阴年阴月阴时,八字全阴,跟林芝的弟弟恰恰相反。你刚好到了而立之年吗?”江子笙喃喃自语了会又凝眸问着打更人。
“正是。”打更人虽然不懂江子笙的目的,但也不敢再像之前那样诓骗她。
“你还未破身吧?”
江子笙问的严肃,那个打更人却突然沉默了起来,借着月光还是能够看到他脸上的异色。
扭捏了好一会,他才心虚地低声道:“小人已有家室……”
“说实话。”江子笙脸上的不耐又显露了出来,寒铁针在月光下泛着冷冷清光。
“大王饶命啊,小人的确还未破身……”打更人脸色吓的惨白,他没想到江子笙竟然连自己还是童子之身的事情都看了出来,当下是又怕又惧。
确定这个打更人就是自己找的人,江子笙并不理会他心里怎么想的,一手抬起直接把他拎到了义庄里,顺手丢到了空棺材里。趁他还没回过神时,冷声道:“今明两个晚上你就在好好呆着,那也不准去。”
“大王你不杀我?”打更人脑子一片空白。
“我杀你干什么,我这么做可是为了保护你。”江子笙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顺手从煤球的手里拿过一把瓜子,悠闲地磕了起来。
打更人看着江子笙这样,迟钝的神经终于反应过来。心里的害怕也减少了许多,“大王是人吗?”
“嗯。”江子笙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在心底默默算着时间。
“既然如此,那小人谢过公子了,不过小人并不需要公子保护,这就告辞了。”打更人知道江子笙是人之后,也不再害怕了,从棺材里爬出来就要往外走。
“想死你就再走两步。”江子笙将瓜子皮丢到地上,拍了拍手,向着打更人走过去,平淡的语气毫无波澜,“你应该不会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
打更人僵在原地,嘴里却说着不知。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今天可是那些孩子的头七,而你八字全阴,又是童子之身。所以我敢断定,你就是他们的最后一个目标。”江子笙把那枚发黑的铜钱从打更人的额头上摘下弹到他手心,声音清冷如月,“印堂发黑,今晚必有血光之灾。”
“可,今天才是第六天啊。”打更人心里早已经发毛。
“现在可是过了子时,已经是第二天了。”江子笙望着重影弯月,漆黑的眸子变得格外凝重,“要来了。”
打更人被江子笙的话吓得两腿发软,看着手心发黑的铜钱已经信了八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