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真的,你们一定是在假传圣旨,父皇那么爱我和母妃,怎么会……啊……”
任昭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那个小太监打晕,送上了一辆马车……
虽然皇宫森严,但周贵妃处死和任昭容沦为娼妓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一时掀起了整个大玄的风雨。
江子笙是最先听到这个消息的,恰好她正给昏迷不醒的任承霖用药酒擦拭着身子。
她伸手将这个少年的眉心轻轻抚平,语气平和而又温柔,“四殿下你听到了吗,那些坏人开始一个个的受到惩罚了,不久任承恩也会如此,我会将他千刀万剐……”
任锦轩走进来将双手轻轻按在江子笙的身上,看着气色明显好了许多的任承霖,低沉地道,“他还是没有醒来吗?”
江子笙点点头,双眼闪过一丝疲累。“他已经将自己封闭起来,隔离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其实我的药物已经可以让他醒来,但他好像很怕醒来……”
她之前想用神识去给任承霖造梦,结果她发现任承霖完全闭上了心扉,不让任何人入侵。她能探到的只是一望无尽的黑暗……
任锦轩嗯了声,看着任承霖眼神,复杂万分。这个孩子承受了太多的伤害,不想回到这个人心险恶的世界,也是应该。
“他的身体还能恢复吗?”任锦轩终于问了这个问题,因为这两天来,江子笙并没有要什么手和脚,如果江子笙需要,他可以立即着手去安排。
“你知道真正的医术是能够生死人肉白骨的吗?”江子笙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手,而后又看了任承霖一眼,“不过前提之下,需要任承霖打开心里的枷锁。”
“你打算怎么办?”任锦轩知道江子笙既然说了这样的话,便是有了把握。
“抹去他在睿王府的记忆,再重新植入一段美好的记忆。”江子笙探了探任承霖的体温,低声道,“我会将他的痛苦全部抹去。”
江子笙说的轻松,但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任承霖不是慕容,一颗忘情丹一株养魂花就能搞定。她还需要天山顶的朝露水,还有寒山灵燕的燕窝。
但是天山离这里上千里路,根本来不及。寒山倒是挺近,只不过那寒山灵燕算是天地间的灵物,来无隐去无踪,想要找到它的巢穴却是难如登天。
它可不会像是普通的燕子将窝砌在寻常人家的屋里。
江子笙将所需的两样东西跟任锦轩一说,任锦轩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他这几日正好要去寒山,自然会竭尽全力的去找寒山灵燕的燕窝,正在难的是天山顶的朝露水。就算他以最快的速度出天山取回朝露水也会误了时辰。
“去寒山取回燕窝,再将任承霖抬到天山去如何?”任锦轩很快便想到了方法。
“不行,天山的寒气极重,寻常人去了都是九死一伤,四殿下的身体太过脆弱,根本受不了任何伤害。”江子笙一口便否决了任锦轩的想法,他不是大夫根本不了解任承霖的身体。
任锦轩深深地吸了口气,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难办。看来想要恢复任承霖的身体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虽然艰难,但是我们还是不能放弃。先去寒山把燕窝找到再想办法吧。”任承霖虽然被江子笙用药物养着,但是内心却是一天比一天脆弱。
“嗯,我们明天就动手。”任锦轩轻轻将江子笙搂进怀里,低首吻住她皱起的眉心,低声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更何况你医术如此出色,承霖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江子笙轻轻的应了声,也在心底坚守了信念。
从任承霖的房中走出来,江子笙才发现一天又这么过去,天上早已挂上了一轮圆月,清冷的散着余晖。
她坐在亭子里展开泛黄的信纸,拿起长颈酒壶,替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却无心品尝其中滋味。
这两天她已经收到了皇后的好几封书信,字里行间都是对任承霖的关心。她跟任锦轩都不想让皇后知道任承霖受了如此多的伤害,便谎称任承霖暂时不想回宫,要在武贤王府散散心。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若是皇后要来,她又该怎么办。
“子笙不必费心,本君与承泽已经制好了承霖的人皮面具,到时让人顶替一下便好。”任锦轩一眼看出了江子笙的烦恼,将她倒好的那杯酒一饮而尽,“怀孕了就不要碰这些酒了。”
“嗯。”江子笙重新替任锦轩倒上一杯酒,声音多了几分轻松之意,“既然我不能喝,那你便替我多喝两杯。”
“好。”
……
密林深山之中,一个胡子拉渣的男人一拳打断了柱子大的树木,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杀母之仇,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