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了。
“你们人类是我见过最复杂的种族,明明一件简单的事情却又弄得复杂到不行。”煤球嫌弃地看了江子笙一眼,两只小蹄子人模人样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地呷了口。
“这件事明明就很复杂。”江子笙深深地吸了口气,烦躁地旋转着桌上的茶杯,无奈地道。
煤球嘿嘿笑了两声,贼兮兮地盯着江子笙,“你回答本座几个问题,不能撒谎。”
“什么问题?”江子笙狐疑地看了煤球一眼。
“你先答应。”
“嘁。”江子笙不屑地看了黑不溜秋的煤球一眼,还学会跟她卖关子了。“我答应,你问吧。”
“你喜欢任锦轩?”
“喜欢。”江子笙坦然地回答。
“你心里其实一直都对他很有企图吧?”煤球眼睛闪过一丝不明的亮光,看到江子笙尴尬的脸色,淡淡地道,“不能撒谎。”
“是。”
江子笙连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饰着心底的尴尬神色。
“那就跟他洞房好了,本座每天晚上看到任锦轩痛苦的样子,都有些于心不忍啊。”煤球鄙视地看了江子笙一眼。
江子笙紧紧地盯着煤球的眼睛,半是警惕地道:“任锦轩是不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还是你成了任锦轩的卧底了?”
煤球脑袋一扭,似乎极度不屑江子笙的话,“本座乃是上古凶兽,哪是这么容易被收买的?”
“……”
江子笙一脸不信,煤球贪吃成性,说不定任锦轩还真有可能将它收买了。
煤球无奈地摇了摇头,“本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互相喜欢的人,为什么要顾忌这顾忌那,要找那么多似是而非的借口?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
“……!”
她这是被一只猪说教了吗?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煤球继续道:“主人是不敢赌吧?但是本座却觉得并不是每一个男人拥着女人还能这么无动于衷的,这应该就是你们人类常说的什么?爱吗?”
“……”
江子笙忽然觉得煤球似乎说的还挺有道理的。但是她还是怕啊……
“本座并不知道多少你们人类的道理,但知晓一件事,遵从本心。”
遵从本心吗?江子笙沉默了。
任锦轩对她的心意,她已经彻底知晓了,自己对他也并非无动于衷。而且她比任何一个人都知道,任锦轩是一个何等骄傲的人,却在她的面前一次次的低声下气,一直都在迁就着她。
是啊,有些事情的确试过才知道。
这样的他确实值得她去赌,就算有一天他们没有开花结果,她又能有什么怨言……
这一刻江子笙心里的各种借口统统消失不见,满满当当的只有一个人的名字。
“任锦轩……”
江子笙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想念他,心里禁忌的瓶子终于被打破,在疯狂的滋长着。
“主人,你去哪?”
煤球看到江子笙向外跑去,连忙跃到她的肩上,不解地道。
“我要去找任锦轩。”江子笙脚下生风,目的明确地向着任锦轩的铸剑坊走去。
煤球眼中闪过一丝狡诈地光,紧紧地挨着江子笙的衣领,闭上了眼睛。
江子笙看到昨天那间铸剑房的门紧紧关闭着,想也没想便推门进去,一眼便望到了任锦轩背对她露出的性感腰身,正在熔炉里丢着着什么。
“擅闯者,死。”任锦轩淡淡地声音在这个紧密的房间中响起,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顿时像四面八方涌来。
“任锦轩。”江子笙有些艰难地开口,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任锦轩的这副模样了,差点就忘记了眼前的男人,一直都是一头暴戾嗜血的凶狮。
听到江子笙熟悉的声音,任锦轩的手一顿,正在往剑模里倒着的熔浆也停了下来。他转换身看着江子笙,眸中的阴戾散了个干干净净。
“怎么来了,想为夫了?”任锦轩唇角挑起一抹坏笑。
江子笙明明知道任锦轩是在开玩笑,却还是忍不住红了脸,故意装作没听见似的,走到熔炉面前,看着那还未成型的铁剑,清了清嗓子。
“咳咳……你这个剑还要多久才能铸好?”
“只需两三个时辰便可。”
任锦轩拿起汗巾擦着额头上的热汗,目光落到江子笙肩膀上的煤球之处,微微勾起了唇畔。
“那我在这等你。”江子笙望了望四周,又对任锦轩道,“我不会打扰你吧?”
任锦轩摇摇头,将江子笙抱到了一旁干净的椅子上。他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她打扰。
“子笙来这,真是因为想我了吗?”任锦轩双手撑在江子笙的椅子旁,将她禁锢在怀中。
“如果我说我是找你洞房的,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