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垂下了脑袋,丧气地道:“看来是天要亡我,罢了,我就自身自灭算了。”
江子笙说罢就踉跄地站起身,蹒跚地向外面走去。
朱轶群傻愣住了,按常理来说,病人在得知自己病危的时候不应该直接抱住他的大腿求着他,要他无论如何也得治好自己,即使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吗?可这个小公子为什么直接转身就走?
回过神的朱轶群立即扭动起肥胖的身子,把江子笙这头小肥羊拦住,气喘吁吁地道:“但是!我这但是都没说完小公子你这么急着走干什么?”
“不是说我已经无药可医了吗?”江子笙心死如灯灭地道。
朱轶群连忙摆了摆手,故弄玄虚地道:“我们这是什么?长生堂!来的人必定不会让他横着走出去,老夫就算是耗尽自己千年的道行也会解除你的毒的。”
江子笙“大受感动”地看着朱轶群,恨不得将眼泪鼻涕直接都抹到他的衣服上面,“多谢神医了。”
朱轶群云淡风轻的挥挥手,摸了摸下巴的胡子为难地道:“不过你也知道,虽然我们这些大夫都有一颗慈悲济世的心,但终究也还是得穿衣吃饭……”
朱轶群没说完,江子笙便将自己沉甸甸的荷包拿了出来,直接放到朱轶群的桌子上,有气无力地道:“够不够?”
朱轶群重重地点点头,迅速的将荷包放到了自己的怀中,大无畏地道:“虽然这些远远不够,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我不死神医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
说罢,他像道士做法一般,拿起几张符纸,对着空气摆弄了下,那些符纸立即无火自燃。
接着他装模作样的从身后抽出一把桃木做的剑,念了一段不知是啥的咒语,本来胖的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硬生生地瞪了出来,样子十分的惊悚。
大约过了两柱香的时间他才停下做法,如变戏法般拿出一颗丹药,气喘吁吁地道:“这是耗尽我毕生精气所炼制的一枚起死回生丹,吃了它你的毒自然就解除了。”
江子笙感激地扯了扯嘴角,拿起那枚丹药,放在鼻尖轻轻地嗅了嗅,眸光一凝。
这个朱轶群的确有几分本事,给的丹药品相还不低,比江子笙炼制的还要好上一些,如果这丹药是朱轶群自己炼制的话,那他应该是一个九品的炼药师。
服用过丹药,江子笙体内的毒很快就解了,她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在长生堂待了好一会。
虽然不能继续看朱轶群诊治其他的病人,但江子笙将头靠在天字一号坐诊室门边,凭借着自己高于常人的四倍听力,大致判定出了朱轶群的针灸术的高低。
在长生堂不过一个时辰左右,江子笙就知道自己轻敌了,这个朱轶群的确很厉害。
就算张大夫当日全力以赴也未必是朱轶群的对手,最多只是拖延一下而已。
令江子笙想不通的是,既然朱轶群的医术那么高明,为什么不敢堂堂正正的比试,非要用这种乱七八糟的招数?
难道……江子笙拳头紧紧握起,望着长生堂三字,眸光逐渐变冷。
这个朱轶群根本就不屑跟张大夫比,张大夫不过是一个打击回春堂的幌子而已,他之所以做了那么多,目的就是引出自己。
朱轶群真正想要打败的人是她!
“呵,这个猪一群一点也不猪啊,他是一只老狐狸。”江子笙唇角冷冷地勾起。
“他当然不猪。”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江子笙一回头便看到百里星华浮在空中,满是慈爱的看着自己。
“师傅,你认识朱轶群?”江子笙不由的好奇地问道。
百里星华点点头,带着江子笙来到了之前与任锦轩一起喝茶的茶楼,要了一个小包间。
百里星华只喜欢喝酒,不喜欢喝茶,来到茶楼也不过是为了找一个说话方便的地方。
为江子笙倒上一杯茶,百里星华从药葫芦拿出两颗药丸塞到了嘴里,有滋有味的咬着,慢慢地他开始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很久远的事情。
“朱轶群是我的徒弟。”百里星华说这句话的时候,白花花的胡子向上翘起。
江子笙微愣,百里星华不是说没有徒弟吗?
百里星华似乎看出江子笙的想法,睨了她一眼:“他后面被我逐出师门了,自然不算。”
江子笙扯了扯嘴角,调侃地道:“我看怎么不像呢,八成是那个朱轶群背叛师门的。”
百里星华见江子笙不信自己立即吹胡子瞪眼地道:“我百里星华,药尊堂的堂主,谁会缺心眼背叛我……虽然这件事说起来有些丢人,但为了证明为师刚正不阿的形象,为师认为还是很有必要跟你说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