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还没到祠堂里,江炳坤便听到了太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步伐也快了许多。
一进门,浓重的血腥味便扑了过来,江炳坤的眉头用力的蹙起,走近一看,心脏骤然停止,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眼。
这地上伤痕累累面目凄惨的人,不是江言旭,还会是谁。
“这是怎么一回事?”江炳坤双眼一涩,便觉得整个天地都开始剧烈摇晃起来,无力地走到江言旭的身边,心疼地道,“旭儿,你怎么样,不要吓爹啊?”
江言旭早就死透了,又怎么会回答江炳坤的话。
“大夫呢?你们还不把大夫叫来!”江炳坤猛地吼道。
“是,老爷。”站在门口的小丫鬟立即惊慌失措地跑了出去。
江炳坤暴怒地扫了周围一遍,最后目光锁定到了江子笙的身上。
江子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若不是被任锦轩搀扶,怕是随时随地都可能晕厥过去。
江炳坤忍住翻腾的气血,大步地走到江子笙面前,用力地吼道:“老夫问你,言旭为何受那么重的伤,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子笙听到江炳坤的厉喝才醒过神来,眼中更是惊惧地闪躲着,她紧紧地抓住任锦轩的袖袍,断断续续的道:“好怕……好怕……”
任锦轩不悦地看着江炳坤,抱着虚软的江子笙倨傲无比地站起身,眸光透着一丝凌厉的杀气:“江丞相的心情本君可以理解,但不要吓坏我的世子妃。”
江炳坤看到任锦轩手中执着一把带着鲜血的剑,目光凌起:“世子为何大半夜来我相府,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任锦轩柔情似水的将江子笙护在怀里,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看向他,嘴角冰冷的挑起:“原来相府就是这么对待恩人的。”
江炳坤眉头一锁,如野兽般盯着任锦轩,冷声道:“世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言旭唇微微向上掀起了一个冰冷的弧度,眸光不变地道:“若非本君来的刚好,恐怕连本君的是非都要遭遇不测。”
江炳坤半疑半信地看着任锦轩,似要从他的身上找出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
任锦轩知道他在想什么,就那么大大方方地站着那里,任江炳坤打量。
“老爷,大夫来了。”就在此时,小丫鬟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带了进来。
江炳坤立即让了个位置,让大夫走到江言旭的身边。
大夫握住江言旭的脉搏,眸光立即变得凝重起来,又测了下他的呼吸,不到片刻便站起了身子。
江炳坤看到大夫这般神色,心中的不安更是强烈,不安地开口:“大夫不知犬子……”
“令公子已经去了,丞相您节哀。”大夫沉重无比地道。
江炳坤只感觉身体被一道闪电劈过,难以接受地看着大夫,“大夫您再仔细看看,犬子真的救不了吗?”
大夫遗憾地点点头,收起了自己药包,便欲起身。
“我的旭儿……”江太夫人再受不了如此打击,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娘!”江炳坤连忙搀扶住了江太夫人,立即叫大夫替她把脉。
“太夫人伤心过度才会晕倒,你们记得好好地开导她。”大夫摇摇头,他看惯了生死,此刻已经变得冷漠。
江炳坤失魂落魄地点点头,无力地坐到身体冰冷的江言旭身上。
没过一会,一副崭新的棺材摆到了祠堂,将江言旭装了进去,并未封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子笙躺在任锦轩的怀里,不觉困意越来越深,直直地睡了过去。
任锦轩眼角微微上挑,看着江子笙迷糊的睡颜,心变得柔软起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明明杀了人,却依旧没心没肺的丫头。
江炳坤坐在地上,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多岁,他走到任锦轩的身边,疲惫地道:“世子可知犬子是如何死的?”
任锦轩慵懒地耸耸肩,冷冷地扫到花容失色的月莲身上,不动声色地道:“本君来时便听到了一阵打斗声,进来才知是令公子与黑衣人打斗,身上还受了不小的伤。见那黑衣人要对子笙出手,便顺手帮助令公子解决了那个黑衣人。”
江炳坤并没有在任锦轩话里找出任何破绽,心中的怀疑稍减了些,“不知世子可知刺杀我儿的是何人?”
任锦轩慵懒地打了个呵欠,面色带着一丝不耐,“死者尸体本君没动,丞相可自行查探。”
江炳坤听到此话,心蓦地一窒,立即走到那个已经死去了的黑衣人身上,仔细地摸索匾,从他的怀中掏出了一块黑铁令牌。
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