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任锦轩就像是老鼠见了猫,将满肚子的怒气统统的吞了回去。
任锦轩反客为主,直接坐到了主位之上,将江子笙拉到身边,扫了杨守诚和江太夫人一眼,“本君眼拙竟一直没有看出,杨家跟康家走得这般近了?”
杨守诚脸色讪讪地,将地上的杨勇拉起来,“不知世子来此有何要事啊?”
“只是带走一个人。”任锦轩轻勾唇角,像是抚摸宠物一般摸了摸江子笙的头,“听说杨家有喜事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子有这等福气啊?”
任锦轩明知故问的看着杨守诚,语气带着淡淡的威胁。
杨守诚看任锦轩这个架势,明显就是将江子笙视为了掌中物,此时哪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此事还在商量,并未定下。”
“哦?”任锦轩俊眉高高扬起,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敢兴趣,“既然还没定下,那你们就慢慢商量,江子笙我就带走了。”
说罢,任锦轩还真的将江子笙拦腰抱起,语气低喃地道:“冬天冷,没事就不要出来瞎跑,免得本君又找不到你。”
江太夫人满脸惊愕地看着任锦轩和江子笙。
根本就不知道平时不声不响的江子笙是什么时候招惹上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武贤王世子任锦轩。
“亲家公,这亲事?”江太夫人面色难看地望着杨守诚。
杨守诚额头上还在冒着冷汗,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杨勇:“这亲事怕是结不了。”
……
任锦轩不顾江子笙的反对直接带回了武贤王府,一把将她丢进了书房。
江子笙揉着被任锦轩箍得有些发痛的腰身,看着满屋子的书,头昏脑涨。
“世子,你将我带到这有什么事?”
任锦轩没有说话,而是从收藏的画中,取出一卷,丢给江子笙。
江子笙连忙接过画卷,小心翼翼地铺开,看到画中的人物之时,双眼蓦地睁大。
这画中的人不正是她?
“世子……”江子笙看着那幅月下美人饮酒图,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画是任承泽画的。”任锦轩眼睛盯着画中人挑起一抹危险的笑,“画的如何?”
江子笙停顿了下,“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嗯……你可以说假话试试?”任锦轩低沉地嗓音带着异样的魅力,他的手指轻轻划着宣纸的边缘,看不出任何情绪。
“画的没有我好。”江子笙深思熟虑之后,给出了一个答案。
她画艺十级,放眼大玄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任承泽虽画的灵巧动人,也没有达到真假不分的境地。
任承泽没想到江子笙会说出这话,眼中多了几分兴致,他还从不知道江子笙除了医术过人之外,还会画画。
“你便替本君画上一幅吧。”任锦轩说着将笔墨纸砚全部推倒江子笙身边,略带调侃地道,“本君是要站着,还是坐着,亦或是你想看本君躺着,嗯?”
江子笙拿起画笔,连眼都为抬下,柔声道:“世子您是站着躺着,都没关系。”
她稍稍闭上双眸,脑海中便浮现了任锦轩在雪夜赏梅的情景,画笔早已跟随着她心中所想,一笔一画地勾勒出脑海中那人的轮廓。
白色宣纸上不一会便出现了任锦轩的侧脸,他的眸中带着一丝冷漠,冷漠中又带着些阴戾,捭阖众生的眼神中似有万般解不开的愁绪。
画中的任锦轩穿着一身玄黑色衣袍,明明与夜色同为一体,却依旧看得出他衣袂张扬,似被风轻轻鼓动。
他的双指之处捏着一瓣红色的梅花,唇角却轻轻挑起,像是在嘲弄着什么。
原本鲜红夺目的腊梅在他的面前黯然失色,成了陪衬物。
夜空中雪花洒下,落在了肩头,停留在了消散的一瞬间……
江子笙本欲停笔,又看着略显空旷的雪地,加上了一串淡淡的脚印,这是一个女子的脚印,离任锦轩的所站的地方不过方寸。
“好了。”江子笙停笔,对着那幅画轻轻的呼了一口气,本就真实无比的画面,此刻竟增添了几分朦胧之感。
任锦轩喉结微微动了动,眼中带着一丝惊异。
这是江子笙凭空想象出来的一个画面,可在他看到成品之后,不禁都有种错觉,自己曾经是否真的就在雪夜中等了一个女子一夜。
而那女子又究竟是谁?
这是否是他曾经忘却过的记忆……因为这幅画太真了,它已经算不上是一幅画,而是真实的生活。
“画的如何?”江子笙挑起眉,略微得意地看着任锦轩。
任锦轩迟缓地点了点头,靠近江子笙声音低哑地道:“没想到你对本君已经这般用情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