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仆多怀念的看着身旁手持大刀,满面英雄气的张太戍,微微点头,“这才是你,这才是真正的双刀大将,战场,盔甲,战刀,才是你应有的东西。”
“哈哈哈!”张太戍垂头大笑,“不错,说得对,老子是双刀大将,老子当年可是能砍下卢胡王左臂的人啊!虽然五年没打仗,五年没杀人,但老子还是当年的双刀大将!”
“杀!”话语落,张太戍拄着自己的拐杖,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冲入羽林军中。
望着张太戍的身影被一片红色的人影淹没,仆多提刀,扭头冲身后的几十名青州军高声大喝,“跟紧我,今日就算是死,也得死出霍将军的威风!”
“诺!”几十名浑身伤痕的青州军,哽咽高呼。
死,就算是死!也要死出霍去病的威风!
“张太戍,今天咋们就来比一比谁杀的杂碎多,输的人,黄泉路上!买酒喝!”仆多俯身冲入战团。
“好——!”嘹亮的吼声,伴随着惨叫声,再次响起。
........
皇城,宣平门。
听着远方传来的马蹄声,看着皇城外街道上那策马冲来的无敌铁骑。
宣平门守将沈继平咬紧牙关的站在城头上注视着,站在城头上凝望着。
“轰隆隆!”他们到了,冲在最前方的钱明光,驾马狂奔,第一个冲进了宣平门内,紧随其后的就是三千霍军将士。
很快,三千名刚刚击溃了一万名羽林骑的霍军将士,眨眼间,全都冲进了宣平门内。
城头上的沈继平凝望着,凝望着那些闯进内城的霍军将士,他看着盔甲染血的钱明光带人已经冲出了内门,他看着一名名霍军将士离开了内门,冲向了宫城的方向。
“放走了你们两千人,也算是我沈继平对霍将军的一点心意了。”沈继平紧闭双眼,轻声呢喃。
“关城门!”下一瞬,眼含热泪的沈继平,咬牙吼出了这句话。
“轰!”两道巨响传来,宣平门内外两座大门同时关闭,千余没来得及冲出去的霍军将士全都留在了这里。
他们无措的望向四周城墙上满布弓箭手的守军,拨马原地打转。
“放箭!”在一瞬,沈继平嘶吼响起。
“嗖嗖嗖!”数千支羽箭,好似潮水般由城头射向了内城门下的千余霍军将士。
“噗噗噗!”箭矢破体之声不绝于耳,在那遮天蔽日的羽箭下,一位接着一位霍军将士被射下了战马,一人接着一人被乱箭射死。
每一人都被突来的乱箭射成了筛子,每一人都中了不止一箭。
片刻之后,诺大的皇城内门,躺满了尸体,躺满了霍军将士们的尸体.......
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青石地板。
残破的汉字大旗倒在了尸骸中。
那汉字,在鲜血的衬托下,格外醒目。
宣平门守将沈继平,掩面以对。
这些征战了数年的老兵,这些和匈奴人浴血奋战,拼杀了数年的百战老兵,到头来,没死在匈奴人的手中,反倒是死在了......自己人的箭下。
.......
“杀——!”未央宫前殿的广场下,喊杀声一刻没有停顿,此刻,那诺大的广场上,已然躺满了将士们的尸体。
乱军中,“杀!”羽林军将士手持长戟刺中了面前那名青州军的胸膛,长戟带出了一抹鲜血,青州军倒地而亡。
战团中,“杀!”羽林军将士长刀猛劈,站在他对面的那名羽林军将士,胸膛被狠狠剖开,但很快挥刀的将士也被身后刺来长戟穿破胸口,两人同时倒在了地上。
相似的面容,同样的军服,一模一样的人........他们肩膀挨着肩膀,脑袋枕着胳膊,互相死在了对方的手中,死在了跟他们一模一样的人手中。
自相残杀,同为一军的自相残杀,同为一族的自相残杀。
一方是为了他们的信仰,另一方是为了他们的陛下。
.........
“挡住他,快挡住他!你们难道连个残疾都打不过吗!”
羽林军的一位将领,持剑指向张太戍杀来的方向大声嘶吼,不断地调集兵马压向张太戍,可他所能看到的只有不断退后的羽林军将士,和不断飞起的人头。
可怕,太可怕了,数百人居然被一个瘸子打的节节败退,在数百人的围攻下,那个瘸子居然能凭着手中的大刀一连取了几十人的性命。
重重包围之下,浑身沐浴鲜血的张太戍已然杀到癫狂,他虽五年不曾挥刀,但今日,那把长刀依旧如当年般锐不可当。
“噗噗噗!”泰山压顶的长刀,带着张太戍响亮的吼声砸向了面前持戟刺来的将士,在那重达四十斤的长刀下,羽林军将士直接被砸到了地上,整个脖子都被砸断了。
长刀再次一舞,数个硕大的人头飞上高空。
“啊——!”伴随着惊天的吼叫,张太戍长刀回旋,无情而又狠辣的割向了围在他四周的羽林军将士。
“砰砰砰。”十几人应声倒下,手中的长戟断成了两半
刹那,没有任何一人在敢上前。
只因那人的脚边躺满了尸体。
刹那,没有任何一人在敢仰头。
只因那人的吼声太过震撼。
这就是双刀大将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