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经常挂着笑意,但那笑容几乎都是装出来的。
在武崇训的记忆中,从小到大他都没见父亲像今日这般这么开心的笑过,自己见过最多的好像就是父亲一个人怔怔的坐在书房里发呆,偶尔脸上还会露出几丝痛苦的笑容,以及苦涩的微笑。
今天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又是谁跟父亲打的架?怎么父亲变得这么开朗,就连那笑容中仿佛都挂着浓浓的满足,这到底是怎么了?
想了好一会儿,最后百思不得解得武崇训只得摇了摇头,按照父亲的指示去做事了,父亲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不想管,反正只要父亲开心就好了,能看到他这么高兴,他这个当儿子的也是高兴了不少。
.......
这一夜,武三思大醉一场,这一夜,武三思笑中带泪的睡倒过去。
今天他确实很高兴,不止是跟黄小伟打了一架,打出了他这些年的愤恨,打出了他心中的郁气,更多的是他看清了黄小伟这个人的本质。
喝的醉醺醺的武三思,迷糊之间,躺在酒桌上,醉醺醺的呢喃道。
“其实,其实你这个人,也并没有看起来那么,那么的废物混蛋吗,至少,至少你敢和我对着打,不错,很不错,这就证明,这就证明你还算是个男人,不是挨打不还手的废物。”
“嗯,行,婉儿看上你也算不亏,至于其他的,其他的我管不了,也,也不想管,反正,反正那个逍遥侯,我武三思告诉你,你迟早,迟早会有后悔的那一天!我武三思等着那一天,到时候我要看看你会是怎样一副模样。”
酩酊大醉的武三思,睁着自己那双醉眼朦胧的双眼,对着自己酒桌对面的空杯,含糊不清的说着,仿佛黄小伟就坐在他对面似得,而说完了这句话,他也彻底醉了过去。
一直到第二日的中午时分,武三思才醒了过来。
在婢女的侍奉下,武三思先是梳洗了一番,给自己收拾的差不多后,武三思叫来了自己的儿子,先是问了问他今日早朝的情况,然后直接道:“训儿,咋们府上还有多少死士?”
武崇训毕恭毕敬的站在武三思身前,拱手道:“回父亲的话,我武氏死士还有五十余人,都留在府内保护您的安全。”
武三思想也不想,直接道:“就像以前那样,把他们都送进皇宫。”
武崇训傻了,随即上前一步,颤声道:“父,父亲,这可是您身边最后的一点死士了,您上次已经偷偷的送进去了八十余人,要是把这五十余人也送进去,那到时候谁来保护您的安全啊?”
武三思摆了摆手,扳起脸道:“为父现在是当朝三公,手中还握有半支御林千骑,哪里需要人来保护。”
“可父亲,御林千骑中除了几百人负责护送您上下朝外,其他的如果没有陛下的手书,您也不得调动!您说这万一碰见了刺客......”
似是受不了儿子的唠叨,武三思捂着还有点疼的头道:“好好好,那就给为父留下八个人,其他的都给我送进皇宫去,再者,这长安城里,不听话的都被为父杀了或者是流放到岭南,张柬之那些门生弟子更是都被为父一举扫平,哪里还需要人护卫?听为父的话,这几天就一点点的把人送进去。”
武崇训不敢违背父亲的话,只得应了下来,但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昭容娘娘住在皇宫里,可比您安全多了,而且您已经安排这么多人保护她了,为什么.......”
要是换了以往,武三思肯定是要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个儿子,可今天他却是长叹一气,细细的为他解释了起来。
“训儿,昭容娘娘不比为父,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皇宫里的水更是深得吓人,你想想,那些对为父心怀不满的人,他们可能不敢拿为父下手,但昭容娘娘一个弱女子他们定然是不会放过,何况,昭容娘娘的名声非常不好听,再加上.......再加上外界都认为张柬之的倒台跟她也有很大关系,韩王鲁王等李氏皇族的身亡,也是跟她有不小的关系,所以由不得为父不小心啊。”
说完,武三思又是嘱咐了一句,“去吧,好好做事,咋们一家的荣华富贵都是昭容娘娘给的,要是没有她,又何来我们今日啊?”
事已至此,武崇训也没办法在劝,只得领了父亲的命令,去安排死士入宫。
这大概就是武三思要为上官婉儿做的事情了。
从某种方面来说,武三思现在确实很安全,他也确实用不到那么多死士来保护他,因为自打张柬之倒台后,武三思可谓是辣手屠戮,凡是跟张柬之等人交好的,凡是张柬之的门生学子,一律安上了各种各样的罪名,不是砍头抄家,就是流放岭南,杀了一批又一批。
表面上的敌人他都扫清了,当然暗地里肯定还是会有很多对他怀有莫大仇恨之人,但自己每天上朝的时候,身边都是有御林骑的将士们护卫,而且.......武三思觉得,那些背地里包藏祸心的人,大概对婉儿的仇恨可能会比对自己还高。
韦后他们是断断不敢招惹的,也不能招惹,武三思......说白了招惹不起,上朝下朝都有御林骑保护,府里边也养活了那么多的侍卫,那些人也不敢去招惹他。
所以婉儿,这个臭名在外,一直都是已一种罪魁祸首形象出现于世人面前的昭容娘娘,就是个很好的下手对象了。
两个月前,皇宫中就曾发生过一次婉儿遇刺案,并且,险些被人得手,如果不是御林军将士来得快,估计那些刺客已经在皇宫的花园里杀掉婉儿潜逃了。
由不得武三思不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