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黑夜昵漫,混乱不堪的匈奴大营内,一声接着一声极为刺耳的金铁交击之声响起。
霍去病和卢胡王这两员大将,在大营内一连厮杀了二十多个回合都没有能分出胜负,但由始至终......卢胡王都是那个主动进攻的人,他的金刀曾数次只差一点就可以斩下霍去病的头颅。
可终究是差了那么一点,他也终究是少了一条胳膊。
但饶是如此,到了现在,霍去病连招架卢胡王的猛攻都快做不到了。
长剑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缺口,剑身也出现了一道道恐怖的裂痕,冠军侯的佩剑都快要被卢胡王砍断了,而他本人,也快支撑不住了。
正常来说,霍去病肯定不是卢胡王的对手,他甚至都不能在卢胡王手中走下十个回合,但在眼下这个局面,他撑住了,死死的撑住了,咬着牙,流着血的撑住了。
他不能败,他不能辜负那些正在努力奋战,而为之献出自己生命的人。
钱明光是孙铭和那位老军需官的希望,自己又何尝不是这一万汉军的希望!
虎口早已被卢胡王的金刀震得血肉模糊,乃至于五脏六腑都出现了裂痕,嘴角正在不断地溢血,但那对双眸中的战意,和对胜利的渴望却从来没有消散过。
霍去病一剑接着一剑的抵御着卢胡王充满了愤怒,可却又从来都不曾凌乱过的刀法,这位河西大王,真的是太厉害了,也太骁勇了,即便在眼下这般情形,他的刀依旧是那般的无坚不摧,那般的没有破绽可寻。
也难怪,他曾被人称为是金刀胡王了。
一口金刀,果然厉害!
“砰!”又是一声刀剑撞击声响起,挥剑格挡的霍去病,终是在卢胡王金刀所携带巨力之下,而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暗红的血珠喷涌的洒向了卢胡王那张威武粗狂的脸颊,手中的长剑也断成了两半.......冠军侯已经撑不住了。
霍去病独战卢胡王,这感觉就好像张辽独战李元霸一般,前者虽也骁勇,可跟后者那变态到了逆天的武力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两者间的差距犹如天地鸿沟般。
可也正是这个在卢胡王手下,仅仅是一回合便能被斩于马下的霍去病,竟活活的撑住了二十几个回合,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身为一员猛将,卢胡王又怎么可能看不出霍去病之所以能顶到现在,完全是因为心中的那股信念,或者完全是靠着一股意志力,才堪堪的支撑下了自己的猛攻。
这不由不让卢胡王对面前这个年轻人肃然起敬。
当那口鲜血从霍去病的口中喷出后,遥望眼前战马上已是摇摇欲坠的霍去病,卢胡王短暂的停下了自己的进攻,因为已经不需要了,下一刀,自己就可以砍下他的脑袋。
瞧着在马背上低头摇晃,持着那把断剑的右手都在一个劲儿打颤的霍去病,卢胡王恢复了平静,开口道。
“你.......可就是汉军的主帅,霍去病?”
“哐啷啷。”右手不停打颤,导致断裂的长剑发出了一声声好似悲鸣剑音。
听到卢胡王的问话,霍去病颇为虚弱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握住了那不断颤抖的右手,足足过了十几秒,霍去病的右手才停止颤抖。
扬起苍白的脸颊,和那仍旧在溢出鲜血的嘴角,冠军侯艰难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很快,又颇为迷茫的甩了甩头。
因为他已经被卢胡王打的双目一片混沌,在他的眼中,所有的一切好像都蒙上了一层白雾。
终于,半分钟后,霍去病的眼前清晰了不少,而他溢血的嘴角也是慢慢的划过了一丝弧度。
“对,我就是霍去病。”
末了,冠军侯又加了一句。
“我就是来取你们河西四王首级的人。”
卢胡王瞳孔一缩,慢慢的眯起了自己的双目,很快,他笑了,轻轻的摇了摇头,在马背上一边打量着已经快要不行的霍去病,一边悠声说道。
“你还不行,太嫩了,看你,顶多了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吧,想要我们这些人的命,实在是过于痴人说梦了。”
满脸鲜血掩盖了霍去病那英俊的外表,可这时的冠军侯也笑了。
又是年龄,没想到不仅是自己人因为年龄瞧不上他,就连对手也是一样,年龄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对于其他人来说,年龄确实很重要,因为这代表着一种沉浮和积淀,可对于霍去病.......年龄只是个笑话而已。
卢胡王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但不可否认,你是一个人才,若是日后给你足够的时间成长,说不定在未来,你还真的会给我们匈奴带来莫大的伤害,只是可惜啊......”
独臂的卢胡王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似是在为不久后霍去病的陨落而感到心疼。
在河西大王的前提下,卢胡王还是一名骁勇的武将,武将的心思远远没有那么的复杂,他们可以随心随意的表达自己心中的想法和感触,欣赏一个人就是欣赏一个人,不管你是不是我的敌人。
卢胡王轻声道:“只是可惜啊,你今日还是要败,还是要死,本王也不可能留你一命,”卢胡王仰头看着天上的繁星,脸上的表情很是深沉。
“我的直觉告诉我,今日你若不死,来日,死的可能就是我,是我们匈奴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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