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大军,两刻钟后准备出发,继续前进,”说到这里,霍去病眸然回首,注视着李田轻轻一笑,“你刚刚那句话说的很对,战争,总得有人去死,我们不去又让谁去呢,但我要纠正你一点,此战,我们不一定会死,我霍去病也绝不会倒在这里,我要带着你们在西城奏响凯旋之音,我要带着你们活着回到长安。”
“这一战,死的,只会是匈奴人!”
李田再一次向霍去病拱手抱拳,“诺。”
这时,霍去病在李田耳旁小声的说了最后一句话。
“待此战结束,我会向陛下为你请功封侯,日后,李将军可还愿跟随我霍去病征战四方?”
李田微微抬头,乌黑的瞳孔中出现了一抹错愕,很快,错愕便被激动所代替,李田挺直了自己的腰板,郑重的将自己的右手放于胸前,说出了大汉霍军的四字军魂。
“虽死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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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李田的一番话,再加上他自嘲外加自黑的行为,钱明光又一次踏上了战场,当晚,大军出发之时,他就成为了为大军在前方开路和侦查地形的斥候。
同时,李田的一句话,也在他深深记在了心中,既然我无法改变过去发生的事情,那么就让我改变我自己吧。
可这个改变,也是需要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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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越焉支山后,霍去病按照自己的计划,继续向着目标前进,看着手中邀淄部落老首领送的河西地形图,马背上率军前行的霍去病暗暗盘算了起来,目前他离西城已经很近了,虽然沿途还有不少的阻碍,但霍去病相信,在他麾下的汉军面前,那些阻碍,都算不得什么。
西城距离焉支山大概是有一千两百里的路程,第一日他急行军了三十个小时,总计前行了三百余里,离西城还有大概九百里的路程,九百里,一个恐怖的数字,这九百里如果让人一步步走完的话,怎么也得走上几个月,如果是骑马,大概也需要十天半月。
可霍去病,却只给了自己五天半的时间。
五天半的时间里,霍去病一边需要率领全军已最快的速度行军,一边还需要和沿途的匈奴骑兵打一场运动战,边打边进攻,如果日后将霍去病此战的行军路线化成一副平面地形图你就会发现,自打进入河西之时,冠军侯几乎就是一路平推了过去,可在翻越焉支山后,行军路线就不再是那单单的一条直线。
而是蜿蜒曲折,饶的人眼花缭乱的曲线。
是的,仗着自己手中有详细的河西地形图,冠军侯在这五天半里,跟沿途来追剿他的匈奴骑兵打了一场漂亮的运动战,迂回战,外加躲猫猫.......
冠军侯一开始是想一路直接打过去,就好像之前的五个匈奴附属国一般,但真的当他打算执行这一计划的时候,冠军侯忽然发现,河西之地,匈奴人自身的力量,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薄弱,在急行军的第二天,冠军侯的屁股后面就追来了一万多名从四周部落里集结而来的匈奴骑兵。
一万对一万,虽然冠军侯有信心打败他们,可河西三王的追兵,就在这一万先行军的后面,这一打,万一时间拖得太长,把河西三王率领的大军吸引了过来怎么办?
于是,冠军侯不和身后的追兵正面对战,而是和他们打起了游击战,总体来说就是东打一拳,西踹一脚,还是在急行军的过程中。
霍去病于运动中屡出重拳,打的身后的匈奴追兵叫苦不迭。
有数次,这些土生土长的匈奴人,居然还中了霍去病这个外来人的埋伏........
还有一次,追兵们追的太累,便在草原上安营扎寨,准备好好休息一番,然后再去追杀霍去病,可刚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匈奴追兵们几乎是刚刚闭上眼,还没怎么睡着呢,霍去病就带着人突然从前面折了回来,给他们来了一次突袭。
这批一万多人的匈奴骑兵追了霍去病四天后,就散了,主动的散了,不散也不行,这四天里被霍去病折腾的死伤了差不多两千人,结果连汉军衣角都没摸到。
这批匈奴骑兵被霍去病打的士气全无,甚至都变得神经兮兮了起来。
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会惊慌失措的喊着什么“汉军打过来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时不时会有人喊,“霍去病又带人来突袭了”。
看看,看看这些追兵被霍去病打的,真不知道到底谁是被追的那伙......
在这些匈奴骑兵撤退的时候,走了两百余里,正好就看见了河西三王的追兵,三王原本是打算把这些人马收入自己的麾下,然后带着他们一起继续追击霍去病,可看着那八千匈奴骑兵被霍去病都吓破胆的模样,河西三王立刻断绝了把他们收归麾下的念头。
废话,本来他们手底下的人士气挺高昂,结果这群爷一来,把士气拉低了可咋办?
不知不觉间,霍去病已经在河西的匈奴人中留下了心理阴影,而这个心理阴影,永远也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