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戍大笑的拍着已经被他吓傻眼的钱小胖肩膀道:“你小子算是个人才,好好干,也算老子没白把衣服借给你穿,但我可提前告诉你,这衣服是我婆娘给我亲手做的,最多只能借你穿七天,七天之后,老李给你发的那件盔甲,你必须能穿上去,明白吗?”
之前就曾说过,张太戍说话的嗓门非常大,不管他是不是想跟你找事儿,或者是骂你,说话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的大。
不出预料,钱小胖被他震得都快聋了,张太戍说完好一会儿,钱小胖才呆呆的点了点头,“知......知道了。”
张太戍没有在理会钱小胖,转过身,向着四周的汉军将士大声吼道。
“都别他娘的傻站着了,准备出操,现在多练,上了战场你们就能少流血,来,都给老子使出吃奶的劲儿,一!”
“喝!”
张太戍一声令下,一万零八百名身披红色甲胄的汉军将士或是持着自己手中的长戟刺向了正前方的空气,或是拿着环首刀砍向了眼前的虚无,所有人的动作近乎奇迹般的整齐划一,那一杆杆长戟大刀自他们的手中挥出,竟带出了一阵破风声。
张太戍站在队列中,又是一声吼出,“特么的,老娘们的声音都是你们大,给老子再用点劲儿,二!”
“喝!”比之前还要洪亮的嘶吼声,响彻天地间。
在这其中包括了钱小胖
一开始他还有点不适应,不仅是口中的大喝声非常小,跟个蚊子似得,就连挥刀的时候都有可能把手中的刀甩飞,而且挥出的刀软绵绵的,完全不像样儿。
可是当他做的多了,口中的大喝声喊得多了,那他便完全融入到了这种独特的氛围中。
渐渐的,钱小胖口中的大喝声喊得一下比一下大,手中挥舞的环首刀一下比一下用力,很快,他的吼声,他的动作,便和身旁的大汉士卒在没有半点差异。
他已然沉浸在了自己这个大汉新兵钱明光的身份中。
伤痕累累的胖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钱小胖跟着身旁的士卒做着一样的动作,挥刀劈砍。
“一,二,三!”
“杀,杀,杀!”
“练得都不错,来给老子大声喊出来,杀匈奴,护大汉!”张太戍高声激发士卒热血。
“杀匈奴,护大汉!”
所有将士慷慨激昂的大声喊出了这六个字。
在那雄伟庞大的吼声中,还夹在着钱小胖热血澎湃的声音。
“杀匈奴,护大汉!”
“杀!杀!杀!”
看着在队列中尽情抛洒着自己汗水的钱小胖,站在不远处旁观的李田笑了,尤其是在注视到钱小胖此刻脸上那兴奋而又肃穆的表情,李田感到了欣慰,他果然是没有看错人,这个小家伙,和他当年简直是如出一辙,不对,是比自己还要优秀。
现在的他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名士兵了,令行禁止,呵呵,很好,比自己当初要强的太多了,因为他当年真正能算得上是一名合格的士兵还是在被父亲赶到军中的第二个月,是啊,他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才从一个长安顽劣公子,变成了一名真正的士兵。
不对,不是两个月,是一瞬!
从尸堆里爬起的一瞬......
骤然间,李田回想起了三年前所发生的一幕。
想起三年前那座被匈奴人攻破的边疆要塞,想起那满城的死尸,李田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自己的双拳。
他成熟的太晚了,如果能早一点,那两千汉军,五万百姓,或许就不会死了。
都是他的错!
李田的一双铁拳死死攥紧,发出了清脆的骨节交错声,而他的脸色也是前所未有的苍白,三年前的祁城,对他而言是终生也难以抹平的伤痛。
满城的尸体,满城的鲜血,自己曾经讨厌的将军被乱箭射死在了城头,自己曾经视为贱民的同伴,却能在城破之时,一个个无畏的挥舞着战刀直面匈奴人的铁蹄。
而自己呢,自己当时在干吗?
躲在地上......装死......
是的,城破时,他就躺在那些早已死去,在当时他的嘴中被称为贱民的将士尸体中。
躺在尸堆中的他,就那么眼睁睁看着那两千戍守边军全部战死,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五万手无寸铁的百姓被匈奴人屠戮一空,直到匈奴人将祁城化为一片废墟,抢夺了大批的财物离开后很久,他才从尸堆中爬了起来,直到被赶来的援军当成唯一的幸存者被带回了长安。
懦夫,懦夫啊,自己当初不是一直都叫嚣着如果和匈奴人开战,他一定是第一个冲上去的人吗?为什么真的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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