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雪花的吩咐,笼月上前一把推开了挡在门口的两个丫头,带着人就向屋里冲去。
桂姨娘这时候顾不得烟霞了,转身就向屋里跑。
“谁敢?!”
气急败坏的声音,真让人很难相信是从桂姨娘嘴里发出来的。
雪花看着桂姨娘那副疯婆子的样子,缓步走了进去,一脚就把门口一个半人高的美人瓶给踢倒了。
“哗啦啦……”清脆悦耳的碎裂声传来,雪花大喝,“砸!”
一时间,乒乒乓乓,叮当乱响。
白玉雕琢的飞马,砸!
硕大的翡翠鱼缸,砸!
官窑的青釉粉彩鸳鸯大花瓶,砸!
……
雪花的眼光随着一件件珍稀物品的落地,小心肝不由的颤了颤。
她是不是在破坏文物?
“李雪花,我今天死给你看!”
桂姨娘气怒攻心,四处看了看,对着粉白的墙就撞了过去。
丹园的一个婆子见状,旋身就挡到了桂姨娘的前面。
雪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坐到了屋内唯一的一张完好的花梨木的雕花木椅上,闲闲的道:“想死?好啊,请便!”
她正好可以给她那没见过面的婆婆报仇,想也知道,当年先刘氏夫人肯定没少受桂姨娘的气。
烟霞却看了那婆子一眼,低声对雪花道:“夫人,那婆子的身法好快。”
雪花一挑眉,看向那婆子。
那婆子身材不高,容长的脸,相貌大众,身上穿了一件墨绿的斜襟夹袄,腰上系着一条绿色的汗巾,头发在脑后挽起,插了一支乌木簪子。
很平常的打扮,但却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感觉。
那婆子低声在桂姨娘耳边说了句什么,桂姨娘停止了寻死觅活的行为,转头对着雪花恨恨的道:“李雪花……”
“烟霞,又有不知死活的人妄自直呼本夫人的名讳了,还愣着干什么?掌嘴!”雪花不紧不慢的打断了桂姨娘的话,直接吩咐烟霞道。
雪花说完,对着烟霞使了个眼色。
试试那婆子的身手。
烟霞会意,对雪花点了点头,直奔桂姨娘而去。
桂姨娘立刻又失去了冷静,目露疯狂,歇斯底里的大叫,“李雪花,你太嚣张了!我……”
“都在干什么?住手!”
一声怒喝,蓦然从门口传来。
雪花遗憾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在丹园的行动结束了。
站起身,对着威风凛凛的站在门口的男人弯身施礼,“爹。”
“国公爷!”桂姨娘终于找到了靠山般,披头散发的向着定国公冲去。
定国公大步走了进来,满身肃杀之气,望着屋内乱七八糟的情形,双眉紧蹙。
桂姨娘眼看就要扑进定国公的怀里了,却被定国公冷峻的目光定住了脚步。
“国公爷,世子夫人欺人太甚,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呀。”桂姨娘梨花带雨,哭哭啼啼,一副委屈得无以复加的样子。
“爹,桂姨娘不过是一个妾室,怎能对着您自称‘妾身’?她应该自称‘婢妾’的。”雪花凉凉的给桂姨娘伤口上撒盐。
桂姨娘立刻丢了柔弱的样子,对着雪花双眼圆瞪,“李雪花,你……”
“爹,桂姨娘在府里不过是半个主子,怎么能一再的直呼儿媳的名讳?还请爹为儿媳做主。”雪花说着,对定国公福身一礼,等着定国公为她做主。
桂姨娘被雪花噎得咬牙切齿。
这时,门口光线一暗,韩啸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大部分的光线。
“父亲,雪雪的名讳岂是任何人都可以叫的?”韩啸冷冷的对定国公道。
定国公瞪了韩啸一眼,然后大声道;“桂姨娘,你尊卑不分,罚你闭门思过一个月。”
“国公爷,我……”桂姨娘刚一张嘴,旁边的婆子拉了拉她的衣袖,桂姨娘虽然面带不甘,还是改口道:“国公爷,婢妾不服!是世子夫人无故诬陷婢妾,然后又砸了‘丹园’,还请国公爷为婢妾做主。”
终于从桂姨娘嘴里听到了“婢妾”两个字,不但雪花心情舒畅,就连韩啸都仿佛心情愉悦。
“桂姨娘,你说本夫人污蔑你,你有何证据?本夫人这里可是铁证如山!”雪花嘴角一挑,说道。
“你那叫什么铁证?你根本就是自说自话。”桂姨娘气急败坏的反驳道。
“是不是自说自话,你说了不算。”雪花的眼里露出讥讽,厉声道:“烟霞、笼月,你们是不是都听说了,是桂姨娘的丫头传出了元帕之事,故意以此来污蔑本夫人?”
“是,夫人,不但我们听说了,轻云等人也都听说了,就是桂姨娘故意指使人散布谣言,污蔑夫人的。”烟霞脆声应道。
雪花带来的几个丫头听了烟霞的话,连连点头。
“你……你们主仆根本是故意栽赃!”桂姨娘气得哆哆嗦嗦。
雪花不屑的哼了一声,故意栽赃又怎么样?
你,能奈我何?
看到雪花挑衅的目光,桂姨娘怒火攻心,恨不得把雪花碎尸万段,眼里更是闪过了恶毒的光。
韩啸冷冷的扫了桂姨娘一眼,桂姨娘一哆嗦。
“砸完了吗?让丫头们动手,别累到你。”韩啸上下打量了雪花几眼,见雪花浑身完好,衣着整齐,这才开口。
雪花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
桂姨娘估计离气死不远了,她这也算是给韩啸的亲娘讨点利息。
雪花看了看面目全非的屋子,满地的碎瓷片,点了点头,“差不多了。”
“那好,回去吧。”韩啸冷声说完,转身就向门外走。
雪花连忙向定国公福了福身,跟着雪花向外走。
“你……你们……”桂姨娘眼睁睁的看着雪花等人瞬间走了个干净。
“国公爷……”桂姨娘望着定国公哀叫一声,泪流满面。
她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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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脚步愉快的踏出“丹园”,对韩啸说道:“爷,你先回房吧,我再去把明王府砸了。”
韩啸闻言停主脚步,“不累吗?”
“不累!”雪花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打上门去这么痛快的事儿,怎么会累?”
话说,她两辈子也没干过这么爽快的事。
韩啸眉头跳了跳,他发现,自己的小女人貌似有暴力倾向。
他已经听顾贤讲过了雪花的分析,对雪花的话深表赞同,不过,现在他倒怀疑,这个小女人其实只是想施暴。
但是,他的女人,终归是不同的。
无论那颗小脑袋里有什么,都是最耀眼的。
阳光撒在韩啸银色的箭袖锦袍上,银线绣成的祥云纹路随着韩啸的走动荡起阵阵波纹,在这波纹中,韩啸伸手牵起了雪花的手,鸾鸟祥云瞬间融为一体,仿佛要踏云而去。
走在后面的丫头们,看着前面的两个主子,不禁有些直眼。
“爷,你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我的手?”雪花眨了眨眼,调皮的问道。
韩啸面不改色,粗大的手指搓了搓雪花柔嫩的手心,“你是爷是女人,爷有何不敢?我们夫妻恩爱情深,任何谣言都会不攻自破。”
哦,原来如此!
雪花明白了,韩啸是要和她去秀恩爱。
是呀,外面传言她不洁,给她家爷头上扣绿帽子,她和韩啸秀恩爱,正是攻破谣言的手段。
这一招,在现代名人中,是惯用的手段了。
看来,有些哲理真是古今通用。
雪花很是威风的蹬上了那辆骚包气派的郡主规制的马车,韩啸则是骑在高头大马上,一众的丫头婆子拿着扫帚,提着烧火棍,气势十足的跟在马车后头。
就雪花和韩啸摆出的这副阵仗,纯粹是故意告诉京城的百姓——
有大事要发生了,有热闹可看了。
“呼啦啦”,很快,马车后就跟了长长的队伍,而且,队伍一直在不断的壮大,不时的有爱凑热闹的人加入进来,更有挑着担子的,背着箩筐的,连生意也不做了,收了摊子就跟着队伍走。
“喂,这不是定国公世子吗?这气势汹汹的是去干嘛呀?”一个挑着担子的小贩问旁边一个算命的。
算命的一身破道袍,举着个破白布幡,听了小贩的话,一瞪眼,“老道若是说了,岂不是泄露天机?”
“还天机?”另一个推着小推车的壮汉不屑的道:“一看这架势,这就是去打架的,还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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