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机枪顶着男人的后腰,廖青梅声音微微发颤,前面的男人明显没有想以她会突然“叛变”,愣了愣后双手缓缓离开伤员,慢慢举高。
“医生!”伤员声音也跟着发颤,这一路走来,他心里的焦急不比廖青梅少,但怎么也没想到廖青梅会突然偷袭。
“走啊!”廖青梅着急啊,他们手里的机枪是坏的,根本就打不出子弹,能诈敌人一时,诈不了一世。
伤员愣了愣,见廖青梅冲他比的手势,只得压下心底强烈的不安往大本营的方向而去。
他现在留下确实帮不上任何的忙,反而只会给人拖后腿,最重要的是,现在大本营就在眼前,他得赶紧回去找援兵。
而且根据某公约,战场上军医是受保护的,伤员心里安了安,强忍着焦虑不让自己回头看。
眼看着伤员一瘸一拐地消失在视线里,廖青梅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正要逼着男人往前走时,男人突然动了,手往腰间摸去。
廖青梅一紧张下意识就扣动了扳机,然后就哑火了。
廖青梅,“……”
电光火石之下,廖青梅已经开始出手准备把人制住,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她还是想勉力一试。
眼前的男人看着瘦,但是气场强大,不容小觑,廖青梅打起一万分的精神,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的人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们完全没有敌意。
不过廖青梅已经率先出手,暂时还不想出局的男人,只能无奈反击。
打斗间,廖青梅鼻尖闻到淡淡的血腥味,莫名有些焦躁起来,她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心里的焦躁从哪里来。
眼前的男人受伤了!
难怪两人一直平分秋色,廖青梅原本还以为男人一直在放水来着。
“你受伤了,让我看看!”廖青梅率先住手,冷脸看向对面的男人,伸手把袖上的敌方章扯下来,从兜里掏出军医章粘上去。
她停的时机非常巧秒,此时两人面对面站着,不过廖青梅正低头贴着袖章,并没有注意到男人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有多贪婪。
“不杀军医,你走吧!”男人在廖青梅抬头的瞬间收回目光,声音一如即往的沙哑粗粝。
廖青梅没有犹豫,心里盘算着,怎么能在接近男人的同时,最好是在治伤的时候,把他手臂上的袖章缴获。
按照规则,被敌方近身搏斗缴获袖章,算阵亡。
心里不由得有些懊悔,要是早想到这个办法,就好了,虽然男人有放水的嫌疑,但她能坚持到现在几乎已经是强弩之末,再打下去绝对吃亏。
“你受伤了!”廖青梅身上还藏着些外伤药品,她们虽然是虚拟救治,但是遇到了外伤,应该有的急救药品都有。
男人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廖青梅看着他被油彩遮着看不出原本样子的脸,帽子上还缠着树枝,更是遮去了大半,明明看不清长相,可心里那股被压下去的熟悉感觉又涌了上来。
但是这男人的声音,她从来就没有听到过,而且这样的长相?男人眼睛大概受过伤,即使油彩遮着,也能很明显地看出他左眼上方没有被树叶挡到的地方有一处伤疤,按照长度估算,应该缝了最少四针。
现在伤口已经长好,却像小蜈蚣一样停在男人的眼皮之上。
这种情况下,廖青梅心知离开才是最安全的选择,对方虽然说不杀军医,但没保证不会改变主意俘虏她。
可是她拔不动腿!
比小伤员来得更快的是已方的游击队员,看到“敌军”立马扫射过来,男人动作极快地把廖青梅揽在怀里避开,并予以反击。
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几乎将廖青梅的思绪抽空。
“对不起!”到达安全的地方,顾铭朗才缓缓松开怀里完全僵硬的廖青梅。
对不起?一直微垂着头的廖青梅嘴角嘲讽地勾起来,目光迅速聚集起来,倏然锐利起来,二话不说就向顾铭朗发起攻击。
这一次,廖青梅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用上了几年来学习的所有技巧,疯狂地扑向顾铭朗,顾铭朗嘴角微苦,也不反抗,任由廖青梅发泄着心中的苦闷。
见顾铭朗一直是被动防御,自己所有的攻击在他眼前都像小儿科似的,廖青梅心里更加气急败坏。
此时她的心情糟糕得透顶了,完全没有半点喜悦。
打到最后,廖青梅筋疲力尽地退开顾铭朗的身边,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掉头就要离开。
顾铭朗先前已经放她离开,但是她没走,这时候,他更不能让她走。
刚走了两步的廖青梅就被顾铭朗锁在了怀里,紧紧的,根本就无法挣脱的怀抱,“对不起!对不起!青梅,对不起……”
廖青梅眼窝发酸,对不起吗?确实是对不起,可是对不起有用吗?!
根本就没有半点用处!廖青梅一口咬在男人的大手上,下了死力气,顾铭朗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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