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有细细想过,如果当年他没有为了一己之私害死她的驸马,她也许会就此认命,安安心心的嫁入安平王府,就不会有往后这么多的风波。
可是偏偏他为君不仁,自然也怪不得她不义了。
长乐在床榻前站定,手心里慢慢凝聚起一股气流,反手覆在国君的天灵盖处,那股气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没入。
不消片刻,国君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双眼也缓缓睁开。
涣散的注视着床顶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
但是他依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转头看见身旁的长乐时,眼底闪过一抹惊疑,随即化作迷茫:“长乐,朕这是怎么了?”
“皇兄您啊,得了不治之症,恐怕只有万象书才能救好。”长乐背脊挺得笔直,红艳的嘴角似笑非笑。
隐在暗处的玄泽脸色忽地一沉。
又是万象书。
看来长乐对万象书志在必得。
国君浑身发软,无力的瘫在床上,听到不治之症时,目露惊恐,狐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皇妹,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劲。
他的寝殿里,怎么没有伺候的人?
“朕想喝水,让人扶朕起来。”他一边说着一边艰难的伸出手。
长乐充耳不闻,仿佛也没看到他的手一般,微微一笑道:“皇兄,你别再自称朕了,很快你就没有那个资格了。”
国君大震,伸出去的手僵硬在空中,不可思议的盯她,好像在盯着一条随时会咬人的毒蛇。
他的妹妹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决定要破釜沉舟了吗?
“皇兄,您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是个大逆不道的罪人似的。”长乐在床榻边的矮椅上坐下,长长的指甲轻柔的刮过雕龙画凤的床柱,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我变成现在这般模样,皆是拜您所赐啊,您心知肚明。”
她虽然没有明言自己做了些什么,但言下之意已然昭然若揭。
国君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嗓子喑哑到了极点:“长乐,你可知,你犯下了死罪。”
长乐缓缓的要吐,仿佛没有听懂他的话,“我比谁都清楚,既然我敢做就敢承担一切后果!”
她慢慢俯下身子,近乎疯狂的声音几乎在国君耳畔响起:“你若是想活命的话,就把万象书乖乖交出来,再退位让贤!”
“痴心妄想!”国君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道。
长乐直起身子,凝视他半晌,眼底染上了一抹杀气,“你最好不要执迷不悟。不妨告诉你,皇后和太子的遭遇和你一般,你如果不肯合作,他们就会死!难道在你心里,万象书比你发妻长子的命还要重要?”
国君抬眸怒视她,胸腔因为愤怒而剧烈的震动着。
阿浔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十分担心国君就这么被活生生气死,焦灼的拉了拉身旁男人的衣袖。
赶紧出手啊喂!还磨蹭啥!
玄泽反手轻轻捂住她几乎要脱口出声的小嘴,用眼神示意她看向寝殿门口。
阿浔鼓着脸颊,不高兴的看过去。
一眼就看见五官娇媚的柔妃娘娘凶神恶煞的闯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气势汹汹的侍卫。
哎……不对啊!
柔妃不是被刺客重伤,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怎么转眼这么生龙活虎了?
身后的动静打断了长乐的正事,她心头怒火四起,双眼充血的转身,一见是同样怒气冲冲的柔妃,顿时花容失色,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来,“怎么是你,你不是在……”
不待她说完,顾惜柔便从鼻尖发出一身冷哼,讥笑道:“怎么是我?呵,我这会儿应该在你的密室里好好待着,对吧?长乐公主,您可真是好大胆子!竟然敢煽动我父亲,威逼利诱他帮你出兵!”
说罢,顾惜柔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床榻前,小脸埋进国君的手心里,稀里哗啦的哭诉了起来。
“陛下,请您明鉴啊!臣妾的父亲猪油蒙了心,为长乐公主所诱骗,才会一时糊涂,犯下这等滔天大罪,请陛下饶他一命吧!”
国君才刚刚醒来,从长乐的字里行间听出了她的意思,但是万万没想到,配合她的竟然是柔妃的父亲顾长善。
再看本该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柔妃哭的歇斯底里,他微微一思索,便明白了,宫宴上的柔妃被李代桃僵了。
前前后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过是长乐计划中的一环罢了。
国君闭了闭眼,深深的无力感从内心深处浮起。
枉他自认英明神武,原来早被人算计的不成样子了。
顾惜柔哭的情真意切,一门心思的为自家父亲求情,仿佛知道自家父亲谋逆造反必输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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