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浅浅的阴影,随着风吹,微微颤动。
慕容恒看着她,嘴角弯起来,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吻上她的眼睛。
后半夜,山洞外,雪下得愈发大,片刻的工夫,已是漫山白雪。
山洞内,火光仍烧得旺盛,姜玲珑闭着眼睛安心地缩在慕容恒怀里,慕容恒温柔地拥着她。
岁月静好。
次日,天放晴,漫山化雪。
姜玲珑一醒来就觉得冷,缩在慕容恒怀里好半晌没敢动,小声嘟囔,“相公,怎么这么冷啊。”
柴火烧了一整晚,已经渐渐熄灭了,只剩下丁点的火星儿。
慕容恒将她抱紧些,“是有点冷,外面在化雪。”
姜玲珑往外一看,突然激动起来,“诶!好厚的雪啊!”
说着就准备从慕容恒怀里跳起来。
慕容恒忙按住她,目光深深,“想干嘛?”
姜玲珑眼巴巴望着慕容恒,小声说:“想……想玩雪……”
“不准去。”
慕容恒知道姜玲珑喜欢雪,尤其是这种白茫茫堆得很厚的雪,她是恨不得撒欢地在雪地里打滚。
上回下大雪,她想玩,被他阻止了,结果她夜里装睡,等他睡着了,自己偷偷地猫下床,跑到院子外面的雪地里撒欢地打滚,事后险些又发烧。
姜玲珑对雪地的执着,也是让慕容恒又着恼又好笑。
哪里就那么喜欢在雪地打滚呢?
慕容恒索性将姜玲珑牢牢地禁锢在怀里,“你好好待着,不准乱跑,不出意外,七弟很快就会带人来了。”
姜玲珑扁着嘴,轻轻拉着慕容恒的衣袖,“相公,我就去外面踩一下雪,踩一下就回来。”
慕容恒:“不行,没有商量的余地。”
姜玲珑紧紧咬着唇,不高兴地瞪着他。
慕容恒无奈,摸着她头,轻声哄:“乖啊,别让我担心。”
姜玲珑对雪地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执着。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好,不能见风,所以从小就被管得很严,父母还在的时候,每逢下雪,她便被关在屋里,只能透过窗户,羡慕别人能在雪地里撒欢。
幼时缺失的东西,长大后才会那么执着地想拥有,或者尝试。
不过,长大后的姜玲珑,出嫁前被孙嬷嬷管着,嫁人后,现在又被相公管,也是心碎。
姜玲珑被慕容恒搂在怀里,哪里也不准去。
姜玲珑觉得相公不理解自己,生气地扭着头,不理他。
慕容恒哄了半天也没用,最后直接上杀手锏,将人身体板正,大掌扣住头,低头就吻。
慕容恒吻得很深,唇舌纠缠,姜玲珑很快就被吻得喘不上气,浑身发软,“难……难受……”
慕容恒听见姜玲珑微弱的声音,才稍微松开她,哑着声音,“乖娘子,不生气了吧,嗯?”
姜玲珑被吻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哪里还顾得上生气,红着脸,声音软得不像话,“相公……你很坏啊……”
这么欺负她。
慕容恒嗤笑了声,嘴唇在姜玲珑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揉着她头,叹了一声,“乖啊,娘子。”
两人正亲热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突兀的声音,“哎哟,长针眼长针眼长针眼了喂!这大清早的,你们想虐死我这老光棍啊!”
慕容恒回头,轻笑着挑了下眉,“老神医,您没听过非礼勿视吗?”
陆老头子说:“我没视啊,不过你们俩在这儿亲得水声唧唧的,我耳朵没聋,总不能装没听见吧?”
慕容恒:“……”
姜玲珑听着这话,羞得整张脸都烫了起来,脑袋使劲往慕容恒怀里钻。
碰上这么个老不羞,也是叫人哭笑不得。
陆老头捋了捋白胡子,眼睛往慕容恒身下瞅了两眼,啧啧叹道:“看样子你实在是憋得慌了,等你好了,我送你一副十全大补丸,保管你威风凛凛,金枪不倒。”
“诶诶——”慕容恒突然尴尬,忙给陆老头使眼色,“少说两句啊。”
娘子还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