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又贵气,笑了笑,道:“上次跟刘三少商量的那件事,如今已经过去三天了,还未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三少是心里没底气怕干不成呢?还是不把我权某放在眼里,故意晾着?”
权仕衡眼梢带着一丝狠戾,他话音刚落,对面的语气微微一变,方才的痞气就敛去了大半,发出轻笑,“权公子一声令下,我刘某把自己亲爹晾着都不敢把你晾着!只是事情有些棘手,前些天听说起诉案突然被撤,我这边也不敢有太大的动静……倒是连累权公子您亲自跑一趟上海。”
“知道就好。”权仕衡冷哼一声,“既然来了,我也不想白跑一趟。今天你就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
修长手指看似无意识地敲了敲大理石桌面,却明显透露出警告的意味。
他,生气了。
对方的话语里立刻带上了小心翼翼的调侃意味,“权公子先别急,今晚在金色蔷薇,有美酒还有美人,谈工作的事多煞风情,不如我们改天再谈?”
“今晚先谈谈情说说爱,我做东,你看中哪个美人,直接带回去!包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一夜销魂!”
对方不雅的措辞,让舒艾听了心里有些不爽,她抬头想在夜色中看清这个男人的面容。不料男人敏锐的目光却捕捉到了她的举动,发出一声轻笑,道:“权公子若是嫌弃金色蔷薇的美人俗气,您身边这位倒也是个绝世的美人胚子……会喝酒吗?”
一瓶刚开的马爹利洋酒被重重放在她面前。舒艾往后坐开了一点,目光转向权仕衡,无声地告诉他,她不想喝。
权仕衡嘴角扬起清冷笑意,“初次见面,就使唤我女人喝酒,三少面子可真够大的!”
对面随即发出嗤笑,“权公子的面子比我大多了!我可不敢得罪。只是您远道而来上海找我办事,让我对自己的亲叔叔下狠手……不拿出点诚意来,怎么说得过去?”
几番对话,舒艾总算明白了。这位刘三少,竟然是刘博培的侄子,权仕衡请他帮忙对付世恒?
思索间,权仕衡已经取来酒杯,倒满一杯酒,放在她面前,眸色凉薄得看不出丝毫波澜,他低声道:“既然如此,多说倒显得矫情了。舒艾,你就先干三杯为敬,算作是给初次见面的三少一份薄礼。”
三杯酒,确实算是薄礼了。尤其她的身份还只是权仕衡的女伴而已。
可问题是,她酒量浅啊!
看了看这满满的一杯马爹利烈酒,舒艾瞪大眼睛,又看向身旁的男人,可是不知光线太暗沉,还是他刻意隐去了所有表情,她能看到的就是一张冷漠淡然、波澜不惊的面容,和一双深如黑洞的眼眸。
她突然明白了。
什么温情脉脉,什么对的时候遇上对的人!他如今不过是在惩罚她!
内心一阵酸涩,她气到颤抖的手,捧起那杯酒,仿佛带着仇恨的快感,抬头一饮而尽。
权仕衡面不改色替她加满第二杯。
她继续捧起,凑到嘴边,灌进去,一滴不剩。
第三杯,权仕衡倒酒的手顿住了,他视线微眯,定定地打量了眼前的女人片刻。她的一张小脸已经迅速泛红,甚至开始发青,嘴唇泛白,神色有一丝恍惚。她大概是真的不能沾酒,只喝了这么两杯就醉了。
权仕衡犹豫的间隙,舒艾却自己拿起了酒瓶,直接倒满,第三杯冰凉的液体下肚,她忍不住差点吐出来!
权仕衡夺过酒瓶,神色有一丝懊悔,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看向对面的男人,“诚意已经到了,三少现在怎么说?”
陌生男人低笑一声,语气颇有些无奈,“权公子说笑了,这个忙,我横竖是要帮你的,你手里捏着我那么多把柄,我要敢说一个不字,那只有死路一条。只是我没想到,我开个玩笑让你的女人陪酒,你还真让她陪了。”
“外间都传闻权公子心狠手辣,如今看来倒真是不假。对着身边心爱的女人都能如此冷漠无情,毫不怜香惜玉。我刘某无话可说。”
权仕衡的面容恢复了一贯的冷峻,“呯”的一声被随手丢放在桌面的酒杯,显示出他此刻的不屑和反感,“我的女人喝三杯酒,换三少你背后捅自己亲叔叔一刀。这笔买卖,怎么看都很划算。我并不亏。既然不亏,你爱说成是玩笑,还是说我心狠手辣,我都无所谓。”
“生意往来和谈情说爱不同,后者讲究的是过程,而前者呢,讲究的是结果。只要能获取我想要的结果,这过程中使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又如何?”
“这……”对方一时无话可说。
权仕衡嘴角勾起的笑意便越发生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