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咱们去了忘我礁,初二凌晨夜航和捕鸟笼部队搞空地对抗,凌晨出发的,这会儿还是初二。”陈飞说。
李战有些恍惚,“感觉过了好多天一样。”
“因为你太专注了。”陈飞笑着说。
李战四周看了看,“没有年味,可能和环境有关。两天时间咱们飞了有十几个小时了吧?”
“在天上的时间应该有十三四个小时了。”陈飞笑着说,“万把块拉杆费到手,很满意吧?”
李战一怔,继而皱眉严肃道,“能不提拉杆费吗?你知道现在外面的人怎么说我们吗?”
“哦?怎么说?”陈飞耸了耸肩,“凭本事赚钱天经地义,再说了,难道开军机的就一定要清贫才符合他们的心理定位吗?凭什么?”
李战反而意外了,“咦,你好像受了刺激?”
“也不算什么刺激。”
两人看着大家围着1616号歼-16忙碌着,陈飞颇多感慨,道,“昨天,就是我们从忘我礁回到中南场站后,我亲戚打电话找我借钱,算族兄吧。要借十几万,要建房子钱不够。我刚买了房子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就解释了几句,表示三两万块钱可以有,你猜他怎么说?”
李战微微点头,说,“他一定说哎呀你是飞行员啊开飞机的啊十几万怎么可能没有呢你一年赚一百多万借个十几万给我而已又不是不还你呵呵我可是你族兄啊没有我你小时候就被隔壁家的狼狗咬***……”
陈飞都笑疯了,竖起大拇指赞道,“简直一模一样。”
“你欠你族兄一个***,赶紧还给人家。”李战嘿嘿笑道。
“我还个几把!”陈飞笑骂。
李战慢慢收起笑脸,正色道,“我同样不能理解,为什么当兵的谈钱会被群起而攻之?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很久,有了一些结论。”
“什么结论?”陈飞认真的问。
李战突然咧嘴笑道,“我扛枪保家卫国管他外面流言蜚语!如果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还谈什么奉献?”
陈飞肃然起敬。
都是干油了的兵,非常的能够理解李战这样一句话蕴含着的决然和豁达。
陈飞遇到的人情世故李战同样避免不了,李战较为庆幸的是他有一个做事很有分寸很有原则的老爸,亲朋好友的电话从来没有打到李战这里,全让李健国同志给搞掂了。李战对钱没概念,陈飞同样是如此的。确切地说当兵当到现在这个时候基本上都从来没有想过工资待遇这一块,尤其是一线作战部队的官兵。
对战斗飞行员来说,讲句难听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光荣了,要钱干什么。
“不说这些了,大过年的说点开心的。”李战摆摆手停止了军外的话题,家里的三长两短对他们来说比飞高难度科目还要难,他想了想,说道,“除夕到现在大家都没怎么好好过年,你说咱们现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是不是找点大家都可以参与的节目活动什么,等晚上了搞一搞也算是欢度春节了。”
陈飞说,“同意,不过能搞什么呢?这边是机场,那片是工地。”
忽然的李战转身大步走出去站在维修机库门口那里四处眺望,好大一片工地啊,东边的飞行区也是好大一片啊。
慢慢的,李战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咱们玩点不一样的。”
PS:服役时有两个时候最开心的,第一个是吃饭的时候,第二个是发工资的时候(202块,后来涨到302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