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有些意外,她清了清喉咙,有点堵:“梓媛和陆昂是?”
“我的母亲和父亲。”
她其实也大概猜到了。
“那你和程先生是?”她咽了口口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怕他的回答。
“我母亲是他的姐姐。”
呼,还好不太狗血,她还能接受。
“那你的父母,他们......”
“他们都不在了。”陆珩碰了碰口袋里的烟,又看了一眼程宥宁,补了一句,“车祸。”
程宥宁手指紧紧捏在一起,她不会安慰人,陆珩在对面坐着,脸隐在灯光的阴影里,有种落寞的感觉,她的心也跟着疼起来,这种感觉她能理解。
“那,那时候,你多大?”一句话,她说的磕磕巴巴。
“七岁。”
七岁,七岁的时候她在干嘛?做着程家大小姐,衣食无忧,备受宠爱,可是那个时候的他......
程宥宁抽了抽鼻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珩刮了刮她的鼻子:“还想知道什么?”
她摇了摇头,就算她想知道也不想让他揭开伤疤。
“你知道为什么程氏尾宴要在今天举行?”陆珩问她,突然觉得有些事情提起来也没有那么困难,至少,如果她想知道,他愿意告诉她一切。
“和你有关?”
“本来也不是什么尾宴,就是为了庆祝陆程两家第一个孩子出生,家庭聚会罢了,只是后来就变了。”他说的很轻很淡,七岁有些事情记忆还是很模糊的,可有些事情已经深入骨髓。
“那程先生不知道么?”
“他那会儿还是个毛头小子呢,从小就被程家老爷子送到欧洲,不学无术。”他语气轻松,似是淡淡戏谑。
“你比他还小,还这么说!”程宥宁随着他的话也跟着轻松起来,程先生是毛头小子还不学无术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可我不会和街头混混打架还被退学!”陆珩说的很正经,却把程宥宁逗笑了。
“看起来你和他关系不错。”
“嗯。”可能是不错吧。
为什么后来变成了现在这样子?程宥宁有点乱,她觉得陆珩的故事太复杂,她现在头有点儿疼,还有点儿晕,陈医生说的对,她应该是有轻微的脑震荡,所以没法思考了。
“程先生为什么要让你做鹏程国际的执行董事?”
“他可能觉得我想要吧,或者他觉得应该给我。”
陆珩看她露出疑惑的表情,看来还是慢慢来吧,一时之间她可能也接受不了。
“你不高兴?”程宥宁直觉觉得他对这个职位有兴趣。
“谈不上,只是不值得我高兴。”他靠在椅背上,悠闲地弹了弹膝盖。
“那什么值得你高兴?”为什么我觉得你现在反而很高兴?!
“嗯,”他伸手捏了捏她的下颚,“你觉得呢,丫头?”
“别叫我丫头,我们是平辈!”她偏了偏头。
“那你有事求我的时候别叫我大叔!”
“......”
“没关系,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吧。”程宥宁笑的比哭还难看,不能这么快戳穿,她没准还真会求到陆先生,给自己留条后路总没错,反正她也不是程明远的亲生女儿,都无所谓的。
“大叔,我困了,晕,我要睡觉去了。”今天的消息太多,她得好好消化一下。
“嗯。”陆珩看一下时间,确实不早了,点头应是。
“晚安,大叔。”她心满意足地摆了摆手出了门。
陆珩叹了口气,都不知道把碗拿走!
他起身端起托盘,看着碗里面没吃完的面,突然又笑了起来。
电话响起,他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拿起手机:“喂!”
“Happy Birthday!”
“你晚了24分钟15秒。”陆珩淡淡开口。
天呐,陆珩什么时候对他的生日这么上心了,项子风站在天桥上,风声、汽笛声从他耳边呼啸而过,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Berg,你说什么?”他喊了一句。
“没什么,已经过零点了。”陆珩把托盘放在厨房往回走。
“那你对我的礼物还满意么?”项子风低低地笑了笑。
“什么礼物?”
“没收到?我明明让乔安拿给你了啊!”乔安竟然敢扣下他的东西,看来该收拾一下了。
他掏出另一个很像手机的东西按了几下,乔安的手机就发狂地叫了起来,还在睡梦中的乔安吓了一跳。
看到是项子风的病毒,真是哭笑不得,手机是报废了,他的通讯录都没法恢复了!这项子风的恶作剧多几次他都不用工作了!
他是真的不敢把他的礼物给陆珩送去,要是陆珩从他手里接过,发现是一个充气娃娃,他估计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项子风这不是为难他,这是在嫌他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