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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一的脑袋空荡荡的,此时的他眼睛红肿的像是两颗核桃,恶狠狠的看着余大国,母亲是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容不得半点马虎,终于他压抑着自己的怯弱,直接跳下地,不顾满地的残渣光着脚冲了出去,他害怕赵玉梅再挨打。
两个大人没有顾及到孩子,赵玉梅仍旧凭着所谓的相夫教子的优良传统,任劳任怨?不是更像是任打任骂,她把所有的委屈都自己扛着,扛不住的时候伤口流下的血就顺着肩膀流进心里,打的她的心满目疮痍,一次次的填补好,又一次次的被打成筛子,缝缝补补的上面满是家庭,孩子,不能离婚的字眼,没有一个属于她赵玉梅。
赵玉梅不是没有后悔过,只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余大国平日里更像是一个疼老婆的典范,沾染了酒就像是讨债的鬼,脱了人模人样的外衣,展露给家人的是血淋淋的身体,分不清这血来自哪里,镌刻着人性?亦或是那些世俗还是背地里他的那些辛酸苦辣?
逃离了监狱的余一,径直跑进了大伯家,几百米的路程,他如同在家里一般时时刻刻担心着赵玉梅的安慰,紧张的嘴都闭不上灌了一嘴的风,夹杂着他对农村势力的软弱无知。
余一是被余大富抱着回来的,他的脚被划的流血,这一场酒可谓是鸡飞狗跳,余大富家的狗狂吠不止传出去老远,各家各户也都亮起了灯,更有甚者站在院子里望着这边,仿佛能听见什么乐子和趣闻。
如果离得近了,或许能听到这一场在三口之家上演的大戏吧。
铁门的声音剧烈的回响着,余一在大伯的怀里重新回到了让他惊恐的小屋,也是他的家是他想逃离却又逃离不到的地方。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三个人难以置信,炕上余大国正骑在赵玉梅的腰间,一只手掐住了赵玉梅的脖子,另一只手随着满口污言碎语指点江山。
“余大国,你他妈的你干嘛那!”余大富顾不得想那么多,抄起扫炕的笤帚狠狠的抽在了余大国的背上,一下接着一下的打,看的余一吓得闭上了眼睛。
仿佛恢复了一点神智,余大国有些像一只仰着身子的蜘蛛,从赵玉梅身上滑落下来,肚子一鼓一鼓的,赵玉梅则更像是晒在岸上的鱼,这一切对她来说是那么的痛苦,她有些意识到自己想要捂住的那些东西还是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血和泪是捂不住的,即便是她拼了命掩饰着生活中的噩梦,她用各种传统观念压抑着自己,开导自己绑架自己,她诠释着谁家不这样,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把所有的委屈再一次埋葬在心里,心里葬了很多人情世态相夫教子,没有一点属于她自己,不止是她很多人都如同她一般认了命。
余一爬到了赵玉梅的身前,委屈的眼泪再一次流淌,之前已经哭干了的眼泪又一次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他试图擦掉赵玉梅的眼泪,却发现于事无补。
长兄如父,虽说余福没有去世,作为余大国的大哥,余大富和老婆深知他的脾气,对他是半点都瞧不起,瞧不起他这幅熊样子。
余大富的武器始终没有松手,站在正义的一方,他有些嫌弃的看着余大国“你瞅瞅你,大国!你瞅瞅你那个熊样子!”